作为姜思安的好兄弟,他许忠义当然不会让兄弟为难,所以第一时间找到了张安平。
他想的很简单,南田洋子就“卖”给老师了,你直接解决了她也替姜思安解决一个无法做出选择的难题嘛!
这不是做老师、做长官的义务吗?
但张安平怎么做的?
他居然让许忠义直接去找姜思安。
许忠义当时就炸了——我尼玛,我让你替姜思安解决难题,没让你整姜思安!
但在张安平冷冽的目光下,许忠义只能去找姜思安汇报。
这才有了气的姜思安大骂许忠义是蠢货的事。
面对许忠义的怨言,张安平没有解释。
他相信许忠义是能考虑清楚的——姜思安的身份太重要了,他真的不能在思想上出任何问题。
而爱情,又特么是莫名其妙的操蛋玩意——这种事不逼姜思安,他如果在思想上出问题,可能产生的后果会极其可怕!
举个例子:
三年三年又三年,然后卧底来一句:
“阿sir,请你不要胡说,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
当然,姜思安肯定是到不了这一步的,可作为老师兼上峰再兼上级,张安平是一定要防患于未然的。
这一次的结果让张安平放心,姜思安终究是自己想通了,做出了应该做出的选择。
看自己的阴阳怪气对张安平无用,许忠义撇嘴,道:
“这次以后,他有切割我俩关系的打算,你怎么看?”
“切割?”张安平马上想明白了缘由,如慈父般感慨道:
“你们都长大了啊!”
许忠义:信不信我现在就请老师赴死?
张安平无视了许忠义“弑师”的眼神,正色道:“他考虑的不错,你呢,是个十足的祸害,如果能得到藤田芳政的支持,未必不能又鼓捣出一摊子出来,有备无患,挺不错。”
许忠义冷哼,我是祸害?
呸!
我有你祸害吗?
“你的任务我完成了。我现在要去当叛徒了——喂,老张,你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顾雨霏啊!”许忠义咬牙切齿:“你是不是忘了这件事了?”
张安平闻言,正色道:“你真的喜欢顾雨霏?”
“废话!”
许忠义翻白眼,老子要是不喜欢的话,能舔那么久?
“你如果真的喜欢她,你会让她到群敌环伺的环境中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张安平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
许忠义沉默。
好像是这个理——不对,不对!
张扒皮这恐怕是一开始就算计好的吧?
许忠义气的咬牙切齿,见过坑学生的,没见过这么坑学生的!
无耻!
张扒皮!
心里骂了一通后,总算是顺气了,然后他低语道:
“像个老父亲一样的操心,挺累的吧?”
但这种被人操心的滋味,真的很好啊。
可惜他的身份让他没多少时间感慨,他还要去当叛徒呢。
正要离开,服务员却拦住了他:“先生,还没买单呢。”
许忠义闻言,刚才的感动瞬间就没了。
递出一张五元大钞,许忠义霸气道:“不用找了。”
服务员为难的看着他,赶紧道:“先生,不够啊!那位先生还点了……”
服务员一口气报出了一堆东西,听得许忠义气急败坏。
好你个张扒皮,坑我坑上瘾了啊!
……
坑完二徒弟又小坑了大徒弟的张安平,这时候已经来到了特一区的秘密据点。
看着这处据点,张安平感慨,老徐不容易啊,不是在找据点的路上就是在找据点的路上!
他浑然忘了,特一区好多次不得不放弃一个又一个的据点,幕后推手可都是他自己!
进了据点,老徐立刻迎了过来。
“我以为你昨天晚上就得过来。”
张安平幽幽的道:“让他多煎熬一阵,不也算是一种惩戒么?”
“你果然是恨死他了!”徐百川感慨。
张安平面露冷意。
“本部的命令下来了,允许制裁——人在地下室,我陪你去?”
“我自己去。”
张安平摆摆手,随即熟门熟路的向地下室走去,看到这一幕,徐百川当即傻眼。
卧槽,合着这又是找上了特二区的窝?
靠!
这狗日的在上海购置了多少房产呐!
张安平要是知道徐百川所想,一定会说:若干年后要是上海搞拆迁,老子不签字的话,小半个上海就得是老破旧……
请叫我张半城哈!
地下室,陈默群听到开门声后,心又一次悬了起来。
而这一次,他悬对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最不想看到的人。
张世豪!
陈默群吞咽口水,干声道:“区长,能给一次机会吗?”
看着讨饶的陈默群,张安平没有吭声,只是蹲在了他的身边,凝视着陈默群。
许久后,张安平才说道:“你本没必要叛变的!”
陈默群没有被日本人逮过——卧底期间,他没有被抓过,没有受到过刑讯,虽然被怀疑,但完全没有叛变必要的!
陈默群狡辩:“我是中了川岛芳子的奸计——区长,看在我没有造成损失的份上,能否给我一个机会?”
“我亲手重伤了川岛芳子,差点还要了她的命!区长,我是有功的!”
张安平淡漠道:“你为了卧底,我的两个兄弟的命搭上了。”
“你为了获取我的信任,刺杀川岛芳子的时候,波及了那么多无辜人。”
“这就是你说的没有造成损失么?”
“我——”陈默群想要狡辩,但下一秒,张安平就卸掉了他的下巴,让其无法完整的出声。
张安平恢复了自己本来的声音,在陈默群耳边道:“陈副主任,后悔么?”
陈默群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满是求生欲的脸上,布满了震撼和浓浓的怀疑。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
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张安平!
可惜他的下巴被卸掉,根本不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虾仁猪心”后的张安平,毫不犹豫的掏出了手枪,在陈默群绝望的眼神中,缓慢的将消音器拧上。
噗噗
“这两枪,是为葫芦山上的那两个兄弟开的!”
噗噗噗
“这三枪,是为了那些被爆炸牵连的无辜平民开的!”
接连五枪,中弹后的陈默群疼的冷汗直冒,他无力的看着张安平,用混乱且无法听清辨明的声音诅咒着张安平。
张安平停止开枪,伸手压住了陈默群的脑袋,随后在他耳边轻声说:
“顾慎言,是你一直要找的内奸。”
“他是一名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党员。”
陈默群的目光变得无比惊骇。
他知道顾慎言的身份!
他说顾慎言是优秀的中共地下党党员?
那他……
陈默群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他要将这个惊世骇俗的发现告诉全世界。
但张安平的一只手,却稳稳的压住了他。
“剩下的子弹,是为了……”
“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同志!”
噗噗噗噗噗
张安平以枪枪致命的方式清空了弹匣,目光冷漠的看着陈默群的血不断的流淌,直到几分钟后,他才起身,离开了地下室。
按照他的愤怒,他想让陈默群体会到什么叫千刀万剐。
但理智终究制止了他的愤怒。
于是,他选择了这种【虾仁猪心】的方式。
出了地下室后,徐百川便迎了过来,一见面就黑着脸:
“这又是你的房产?”
张半城咳咳了几声,一脸的无辜状。
“妈的!”
徐百川骂骂咧咧,难怪房租这么高,合着是你丫故意宰我呢!
“下次我不找据点了,位置你提供!”
以前还按照特务处行事规则,刻意避免被特别组和上海站发现据点。
现在,他躺平了,他摆烂了!
张安平不在意道:“随便,租金只要不缺斤短两就行。”
上海沦陷前,他收了一波房产。
上海沦陷后,上海人对日本人随意霸占的行为提心吊胆,好多人便选择了卖出房产,然后租住。
张安平自然是又又又收房产,完成了从包租公到张半城的华丽变身!
掌握了盘尼西林经销权就是这么的任性!
玩笑之后,徐百川说道:
“对了,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党务处那边对你手上的共党挺感兴趣的,听说已经派人来上海了,想要接手这批共党。”
徐百川口中的共党,是特二区在攻下特高课后救出的“犯人”。
这批人中成份复杂,有地下党,也有三家的成员,昨天除了极少一部分在主动离开后,大部分都跟着行动队隐藏了起来。
他手上有个【冬藏计划】,可以明目张胆的释放自己的同志,所以报功的时候自然一股脑的报给了本部。
但没想到党务处会想着横插一杠子。
“党务处?他们算什么东西!两次全军覆没,还有脸在我跟前指手画脚?”
张安平冷笑:“想从我手里接手共党?没门!”
徐百川当然知道张安平对党务处没有好感。
原因很简单,两次!
党务处足足坑了张安平两次呐!
他见张安平不以为意,便小声说道:
“这一次不同以往,听说那位是急眼了!两次在上海折戟沉沙,这一次他可能会亲自过来,想用反共来向上面证明自己。”
徐百川口中的那位,自然是徐蒽(恩)赠(增)。
张安平闻言眉头不由紧皱。
那位要来?
草,这怕是不好弄了!
“消息确定吗?”
徐百川道:“确定!我在那边有钉子——喂,你可别到处乱说,这事能做不能说!”
“我有分寸。”
张安平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心里盘算默默起来。
真正的老徐要亲自来,这狗比,恐怕盘算不少吧?
草,这狗比来了怕是没好事啊!
——
六千八!
撕票的兄弟,这下不用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