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一鼓作气,挪动过去趴在他身上,聂空真是服气,刚要把人推开,顾蓁已经张嘴咬在他耳朵上。
“啊啊啊啊啊!”聂空发出尖锐爆鸣,“草!松开我!”
顾蓁死死咬着,屋里就剩下聂空还有两个打手,那俩人把在门口,见状只好分出一人过来帮忙。
但顾蓁就是不松口,挨打也不松口。
“哥,咋办,我怕她把你耳朵咬掉,我不敢扯她!”说话的正是叫大山的壮汉。
聂空眼泪飙升,“草啊,我耳朵已经快要掉了!!赶紧把她扯开啊啊啊啊!”
顾蓁闻言更加用力,血顺着她嘴角流出来,滴进聂空耳朵。
外面警察也到了,左秋阳带头冲过来,守在门口,他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不能安宁。
他不敢想打开门后,会看到什么景象。
他会疯掉。
左秋阳的同事示意他冷静,趴在门上听里面动静。
惨叫声透过门缝传出,不甚清晰,却格外惨烈,左秋阳一惊,不敢耽搁,比了个手势,让特警们准备行动。
仓库两侧墙上高窗,迅速攀爬上几个特警,他们往里一看,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左秋阳立即踹门。
里面的人见状不妙,“哥,实在不行不要耳朵了,快进密道里面。”
就算被包围他们也不怕,找到密道的时候,聂空早跑了。
聂空就没见过像顾蓁这样犟的女人,他一边往隐蔽的小门挣扎挪动,一边还不敢怎么样顾蓁,因为他一动手,顾蓁牙齿就更紧几分。
正准备认倒霉使劲把她扯下来时,铁门“当”一声被撞开。
高窗上跳下来一队人,个个荷枪实弹,聂空此时距离那门一步之遥,咫尺天涯。
他心道完了。
这事搞砸,又要被叔叔骂,被父亲责罚,袁玫也会对他失望。
最重要的,调职之事,恐怕要受到阻挠。
千算万算,没想到顾蓁一个柔柔弱弱的学生,不害怕也就算了,还嘴硬!
聂空惊慌失措,一瞬间想到了无数种认错的方式。
他没把顾蓁怎么样,连轻伤都算不上,给笔钱就能封口,不会有事。
聂空镇定下来。
这时警察已经将他们包围,“放下手中武器,抱头转身蹲在墙边!”
被木仓顶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乖乖照做。
只有聂空和顾蓁还躺在地上,看起来有些诡异。
左秋阳一时没搞懂这个情况,但不妨碍他心里阵阵刺痛,顾蓁实在太狼狈了,身上满是脏污,头发乱成一团。
嘴上还都是血迹。
左秋阳过去将人抱起,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凌乱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脏污的小脸,见到他,顾蓁没来由一阵委屈,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左秋阳一颗心像是被泡在酸水里,双手拥着她,整个人都在发抖。
他恨不能把聂空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