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子可不像赔礼道歉,但谁让人家是皇帝呢,顾蓁撇撇嘴,不敢反驳。
“皇帝这么晚过来,找哀家有事吗?”
在床上坐着有些不妥,顾蓁站起来,随便披了件外衣,穿上鞋走到一旁站着。
慕容止勾唇,不动声色靠近她:“朕想问问太后,今日如何得知,那酒有问题?”
顾蓁装傻,眨着大眼睛一脸疑惑:“啊?有什么问题?哀家不知道啊!”
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他,慕容止轻笑,“酒中加了剧毒,朕刚刚喂丞相几人喝下,七窍流血,抽搐不已,短短半柱香功夫,就没命了。”
顾蓁一哆嗦,这么狠。
“刺客也都处理了,凌迟,太后可还满意?”
胆敢伤了他的人,凌迟已经是仁慈。
“满满意,皇帝不必和哀家说这些,哀家胆子小,听了会做噩梦的。”
顾蓁抚着心口,难怪闻着好像有些血腥味,这个慕容止,不会是亲自动手的吧?
“太后莫怕,这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
皇宫上下的守卫,是该加强了,还有前朝那些大臣,几日不敲打,都忘了自己姓什么。
顾蓁预感到,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为了慕容止的安全,也为了她的任务,顾蓁想了想,还是说道:“皇帝,哀家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慕容止自顾自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太后请讲,跟朕不必见外。”
“哀家是觉得,这个前朝大臣也是人,咱们当领导的,是不是该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怀柔为上呢?”
“那个我就是随便说说啊,哀家小时候在乡下,村里有个老员外,因为总是毒打下人,动不动就要人家命,结果惹了众怒,被他们给合起伙来吊死了!”
“但是另一个年轻的员外可不这样,时常赏赐,说些好听的话,大家都乐意给他们家打短工呢!”
慕容止静静听着,如果让他的幕僚们知道,太后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肯定大吃一惊。
谁说乡下来的农女什么都不懂,她深居宫中,倒是一清二楚呢。
不过经此一事,慕容止也是意识到,君王并不是只有铁血手腕就够了,还要收买人心。
“太后所言极是,儿臣受益匪浅,”慕容止似有所悟,“日后定当常来聆听太后教诲。”
顾蓁尴尬笑笑,“不敢当不敢当,哀家就是随便说说而已。”
慕容止没有深究顾蓁身上的疑点,总归她应该没有害人之心,不然今晚不会两次为他挡刀。
小太后年纪小,又没见过几个男人,不会受那些话本子影响,对他这个年轻英俊的帝王,动心了吧?
想到这,慕容止心里一软,也就搁置下心中疑问,轻言安抚起顾蓁来。
顾蓁摸摸胳膊,搞不懂对方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
“对了太后,不是为儿臣准备了礼物,怎么不见太后拿上来?”
“啊?礼物?”
顾蓁一愣,刚想说宫人没准备吗,就见慕容止的脸色,肉眼可见黑了下来。
直觉告诉她,这时候最好不要说没有!
“哦对对对!哀家准备了!差点儿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