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难以置信的望向嘉靖帝,显然没料到,帝王竟在自家太子的府内安插眼线!
徐阶再次拜服,浑身颤抖不已。
范离难得这样称呼吕福宝,立刻逗得她眉眼含笑。
她若有所悟,恰好怀中小貂蝉‘哇’的哭醒了。
徐阶惊得脸色惨白!
“臣明白了。”
“故而大明党争,也被称为清浊之争。”
徐阶声音颤抖,似乎心神皆乱。
嘉靖帝见次辅退让,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来一趟。
“岂敢。”
嘉靖帝只有对亲近宠臣,才以表字称呼,比如严嵩。
“陛下!臣岂敢有不忠不孝之心?”
“普天之下亿万生灵,主子可不止一个。”
“那你说,清流好还是浊流好?”吕福宝有点不服气,嗔怪的瞪了范离一眼。
“我问你,清清之水,可否灌溉农田?”范离问答。
“徐阁老,朕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你准备扶持自己的主子上位了?需要朕提醒吗?你的主子重伤昏迷,能不能醒来还难说!”
“朕留胡宗宪,并非不问他的罪。”
“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
“人们常以善恶、忠奸、黑白这种简单概念,区分一切事物。”
“一是范氏商行在大明的代表范迎财,年老乞休,已安排他的亲侄儿接班,继续打理范氏商行在我大明的一切商贸事务。”
“这……”
“其实自古以来,朝堂上都是清浊混流,哪里有绝对的清澈,或是绝对的浑浊?”
他继续道:
吕福宝哪有空听他胡诌,抱着啼哭不止的小貂蝉,慌慌张张逃进里屋。
嘉靖帝满意的点点头。
“就连在大明境内,主子也未必只有一个。”
范离笑着摇头。
“她怎么尿了?”
进退有余。
“存斋。”
童子尿浸透几层布,把吕福宝的衣襟都弄湿了。
御座上,嘉靖帝身穿道袍,长须捶胸,一副仙风道骨的神仙模样。
再看徐阶的可怜模样,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罪臣……”
…………
张居正如今也是阁臣,又是徐阶的学生。
大明与大楚是敌国,官面上的生意不好做。
张居正在心中吐槽,表面上先给嘉靖帝磕一个。
“在官场上,清官便是清流,贪官奸臣便是浊流。”
“我去换衣服!”
嘉靖帝便问张居正道:“近日,京城之内可有什么新鲜事?”
祖宗的忠奸,还真不是她这个后世子孙可以评价的。
“可是……”徐阶还想争辩。
难怪,吕福宝修行偏爱阵法,她对吕氏家学继承确实不多。
张居正无奈,也只好跟着跪下。
“范哲已携带妻女入住碑亭巷范府。”
然后,才可能勾起他对老臣的一点点同情怜悯之心。
……
吕福宝卡住了。
但范氏商行的货色很香,大明商税更香!
新的范氏商行负责人拖家带口来大明,这是个安全的信息。
“另一件新鲜事。”
“秦淮名伎薛素素,在今年的兰亭诗会上斗败了新科状元陈德言,芳名远播,世人称为‘薛大家’。”
“臣怀疑,薛素素是净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