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我要做什么秦夫人看不出来吗?”
吕氏:“我看你是想找死!”说着,怒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你是不是看不清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云倾:“我是在撒野吗?我这是在为自己鸣不平!”说着,云倾直直看着吕氏,“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为啥让我跟着去大漠北。”
闻言,吕氏眼神微闪。
云倾:“你根本就不是让我跟着去伺候你。你那么讨厌我,看到我连饭都吃不下,你怎么会让我伺候?你让我跟着去,不过是为了将我舍弃,让我从此消失罢了!”
吕氏:“你,你浑说什么?简直是信口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告诉你,我不去!”
吕氏听了顿时大怒,“你不去,你说了算?出嫁从夫,你既然嫁到了国公府,凡事就得听国公府的。”
“是呀,出嫁从夫。所以,我要听的也是我相公的,不是听你的。而且,我确信,我相公一定会护着我。”
听言,吕氏嗤笑,“护着你,你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是白日做梦吗?都说子随父,想曾经,你不去给老夫人请安,不去给老夫人侍疾,甚至无视老夫人生死,我那公爹不是都护着你了吗?不是都让老夫人包容你吗?不是说什么家和万事兴吗?”
云倾:“如此,秦脩也定然跟公爹一样,他也会处处护着我,不会责怪我。只会跟你说,让你这个做婆母的多包容,多担待,多点慈爱,不要与小辈计较。只有长辈大气,晚辈才能孝敬。”
“想要家和,长辈首先不能太计较。所以,这些年,老夫人可从未跟你多计较过。同样为婆母,你跟我计较啥?你也要包容我才对……”
说着,云倾身体又晃了晃,“哎呀,画眉,我好晕,我难受呀!”
听云倾说好晕,再看云倾那摇摇欲坠的样子,吕氏脸色那个难看,黑的几乎滴出水来。
丁嬷嬷神色不定,因为云倾摇摇欲坠的样子,竟赫然有了夫人三分的功力!
而门外,院子里,秦烨,秦脩,秦仲,父子三人正并肩站着,听着。
当接到管家禀报,说云倾同吕氏闹了起来,父子三人就匆匆赶回来了。
回到家看到就是这一幕!
听着,秦脩和秦烨没什么表情,秦仲脸色是红白交错。
秦烨轻声道,“父亲,云倾说的并不对。”
闻言,秦仲侧目,看向秦烨。
秦烨这是在宽慰他吗?
秦仲心里正感安慰,甚至要感动的时候,就听秦烨又说道,“她嫁进来的时日尚短,知道的真是皮毛而已!像是父亲和母亲还偷偷联合起来,违抗祖母的一些事儿,她根本就不知道。”
秦烨话出,秦仲脸顿时更加难看了。
终究是他太天真了,这些年了,他生的都是什么玩意儿,他理当认清了才对。
这逆子,哪里会向着他,安慰他?根本不可能。
就在秦仲气闷间,看秦脩抬脚大步朝着屋内走去。
秦烨:“脩儿,你干什么去?”
秦脩:“能干什么,你没看到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媳妇儿都快晕倒了吗?自然是学父亲妻护妻去。”
秦烨听言,嘴角抬了下,又放了下来,然后转头对着秦仲道,“父亲教导有方,脩儿真是像极了你。”
“滚,你给我滚……”
秦仲大吼着,拂袖而去。
走着,还听到云倾叫嚷着……
“你也是儿媳妇,你伺候过你婆婆没?你都没伺候过,你凭啥又要求我伺候?你说我不孝,我哪里不孝,我就是跟着你学而已……”
“云倾!”
“母亲作甚这么大声音,你没看到她吓的都快晕过去了吗?你作为长辈,怎能如此不慈爱。”
“呜呜呜呜,相公,我好难受,我想吐……”
“想吐?是不是有喜了?墨文,快,去请大夫过来。”
“秦脩,你是在做什么?”
秦脩:“母亲不是一直称赞父亲在维护你,与祖母对抗的时候,最有男子气概吗?现在,我成了与父亲一样颇有男子气概的人,母亲不是该欣慰吗?为何还如此激动?”
秦仲走着,听着身后传来的对话,眼前是阵阵发黑,走的路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天旋地转!
“大爷,您小心点儿,小心点……”
小厮的提醒,秦仲根本听不到,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曾经的过往,都是他维护吕氏,与他母亲争辩的画面。
曾经,他觉得那是自己有男子气概的证明。
而现在……他罪该万死,他真是罪该万死呀。
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是自己真正的经受了,他方才知道其中的滋味儿!
原来,过去他娘真的一点都没骂错他。
他就是个眼瞎心盲的糊涂蛋,是不孝子孙。
之后,事情以吕氏再次晕死过去告终。
秦烨看着秦脩扶着醉醺醺的云倾离开,在他们走的时候,秦烨还贴心的说道,“好好照顾弟妹,你看她都醉成什么样儿了,真是满身都是酒气。娘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尽管放心,我会好好宽慰她的。”
秦脩嗯了声,带着云倾离开。
看着云倾的背影,秦烨感叹道,“看来,弟妹对母亲是真的很敬畏呀!因为怕母亲,来的时候竟然喝酒壮胆,她也真是有心了。”
听到秦烨这几句话,站在门口的丁嬷嬷,本来还有许多话想与秦烨说,现在忽然就没了。
姜挽看着晕死过去的吕氏,再听秦烨的那些话,不由用力闭了闭眼,此时清楚认识到,在这个家里,外人不是云倾,而是吕氏,还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