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如此放低身段,对百家以礼相待;面对百家的拮抗高傲之态,也丝毫没有镇压之意。
现在又赐予重金,怕是有坏事啊。
叔孙通不喜,便低声对孔鲋说,“喜,只有两点啊。”
孔鲋听到,十分欣慰地望着叔孙通,“既来之,则安之。”
而此时已经在后堂更换好了衣服的刘季等人,他们则在后面静静看着。
耳聪目明的刘季就问,“这个孔鲋的弟子在说什么啊?”
曹参捋了捋须,“喜,只有两点。只有的意思你还不明白?这个叔孙通在告诉他的老师,不会再有好事了。他这是让他的老师当心啊。”
冯敬望着这个曹参,也是双目一亮。
冯敬可一直都挺讨厌这帮沛县来的家伙,但是按照灌夫的说法,他们和太子的利益是一致的。那作为一个臣子,他要学的就是如何和他们一起共事,把事情办妥。
只是没想到,这个一向低调的不能再低调的曹参,竟然这么聪明。
刘季瞪着眼睛,过去他很讨厌文化人,现在更讨厌了。
“好端端的话就好好的说,这么深奥做什么。到时候可别被我给遇到。”
冯敬怪异地望了一眼刘季。
他从来没有见过刘季这样的野蛮人,他简直像个强盗。
不!他就是强盗。
自从刘季到来了,冯敬觉得灌夫简直是太子身边除过自己之外最得力的人了。
“话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叔孙通。孔子世家之后孔鲋的弟子,日后又是一位大儒。当心啊要。”冯敬傲慢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
刘季回头,看着冯敬昂着脑袋,换好文士朝服,大步离去。
刘季捋须笑道,“这小子,浑身带刺儿啊!”
曹参拉着刘季,瞄了眼到现在还在埋头背书的灌夫。
“执戟郎也是好意告诫你。”
刘季却笑,完全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灌夫的背诵声还是不断地响着,曹参不免忧虑地望着刘季。
这次外出临淄,临走前,萧何曾经叮嘱过自己说,“刘季一向爱说大话,很少做成事。你这一次去,要关键时刻提醒他,不要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来。固然太子喜爱他,给他卫尉做。但是他也只能做个卫尉了。”
曹参心里咯噔一下,忍不住问刘季,“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你都问了三遍了。连太子都相信我能办成事,你为什么觉得我不能办成事呢?”刘季双手环胸,等着上场。
曹参低着头,“也是。听说太子做的决定,就没有错过的时候。”
“你担心我做什么。你会和人吵架吗?”
曹参听到这话,顿时一怔,他心里还是怯。
但是看到刘季这么自信,曹参忍不住说,“好歹我知道辩论是什么。”
“可别辩论了,辩论就是吵架。伱怎么到现在还闹不明白道理呢。今天这可是太子的场子,在场哪个敢不敢给未来秦王面子。”
“你关键时刻可不能怂。一旦怂了,那你就是给太子砸了场子。”
刘季的话,让曹参一时间无所适从,他的手渐渐开始抽搐起来。
“这种时候,要团结。大敌当前呢。”灌夫忽然开口,说下这句话,他又抱着书,换了个地方背。
曹参望着灌夫,心里更是害怕,拉着刘季就说,“若是我辩论敌不过对方,你可要出面来帮我啊。”
“那可不。我们可是一个窝里出来的。”
——
前堂内,张苍滔滔不绝宣布着这次集会的目的,又下达了扶苏的诏令。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他们立刻进入了正题。
“今天这个大会。其一是要各门派主动建言,向我秦国陈述日后门派重点发展的方向,将要研究的问题。我秦国会根据各门派的学说和未来规划,拨送经费,资助各门派研究。这是太子亲笔诏令。”
众门派听得纷纷眼前一亮。
张苍又说,“太子也说了,以后诸门派当然可以研究学问,但是要以四个字为原则。就是学以致用。研究的东西要能够使用,不许研究无用的学说,对改善民生毫无意义的。”
“我已经把太子嘱咐的大事、要事,都给诸位交代清楚了。”张苍说着,这才把长长的帛书卷给收在一边。“诸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蒙毅拉了拉张苍衣袖,“大会第二项,第三项呢?”
张苍顿时脸色发红,不过他灵机一动,忙道,“此次大会其他事项,由我秦国中大夫,秦法家代表蒙毅宣布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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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