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些时候,扶苏觉得还是自己小时候过得快活些。
“派你前去,是去安抚那些韩国贵族。既然你喜欢安抚人心,那就去最危险的地方试试。”
“你在象棋棋盘上写着秦界楚河,有什么特殊的讲究吗?”
扶苏的手还是停下来了。
“儿臣从来都不敢这么想。”
我说怎么这么久的日子都不和寡人讲话,原来是有求于寡人却又无法开口。
现在的扶苏,嬴政看着要多烦有多烦。因为他开始频繁地向自己要东西。
“母君思念身在楚国的外祖母已经多时了,但是楚国久久未有音讯传来。母君不想因为这些小事耽误君父大业,只好告诉了臣这件事。只是扶苏身在羽阳宫中,更加不认识朝中外出楚国的使臣,臣只好求君父开恩,请君父派遣使臣前往楚国时询问楚国太后的境况。”
“你不要去蜀地了。”
“你这些日子都在宫中做什么?”
赵高收敛起笑容,一颗心被悬在胸膛里,他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臣猜太子是来向大王告别的。”
扶苏低下头,这似乎不是天下人知道的事情,只是您对我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罢了。
赵高见扶苏今日来这般架势,再看大王前后的反应,大王和太子二人怕是有大事要说。
嬴政放下象棋子,靠着座椅向后躺了。
“正是因为儿臣是太子,既是君父之臣,又是君父之子,所以不论儿臣做出了什么东西,都是为君父效力。”
在嬴政面前,即便扶苏做全了所有的准备都没有用,因为他能随意地挑刺你。
div css=&ot;ntentadv&ot; “儿臣在监督工匠制造纺机、改良曲辕犁。还和御史们讨论学问。还去看望了叔公。”
左右宫人见嬴政的脸色都吓得不敢抬起头。
嬴政会在一个不经意间突然发火,这就弄得他周围的人总是很紧张,每分每秒都要提心吊胆的。
“君父谬赞了。”
嬴政只道,“你去观战,只会弄得军心不稳。韩国旧地,至今时常发生叛乱。寡人已经派遣了腾驻守,但是仍旧有叛逆之贼蠢蠢欲动。你亲自去看看。”
“谢君父。”
嬴政看扶苏的眼神也和蔼了起来。
方才章台宫内愉快融洽的气氛,忽然间就没有了。
扶苏低着头回答,良久头顶上方传来话音,“做得不错。”
蜀地人烟稀少,路途遥远,路上产狼虎豹众多,万一得疾病或者遭遇猛兽……
扶苏便道,“此为其一。扶苏今日怕是来的不是时候。”
嬴政身侧的宫人都低头望着脚面,一动不动,表情麻木,像是陶俑。
“寡人听说是你亲自教你叔公如何下围棋。”
“说。”
王后在面对寡人时,竟然如此小肚鸡肠,一直不肯和寡人和好。小题大做,居然为了一点点小事和寡人怄气。
等到李斯走了,扶苏径直坐了下来。
“扶苏以为,未来秦楚之间必定是一场硬仗。秦能否长久地一统天下,未来都要看楚国。是以做出其局。”
嬴政听到王后的诉求,莫名眼神柔和了起来。
“那孩儿就等着好消息。”扶苏抬头看着象棋,“君父,还下象棋吗?”
只剩下一些侍奉的宦侍和女婢。
嬴政却又忽地露出喜色,“不,伱来的正是时候。廷尉的象棋,还是过于逊色啊。既然创造象棋的人来了,那就陪寡人下上一局。”
“方才扶苏无状,搅扰君父雅兴,是儿臣之过。儿臣现在知道错了。”
“大王,臣今日陪同陛前太久了,还有很多事情要臣去办呢。”
“何人?”
“上卿郑国。”
“善。”嬴政看扶苏的目光中满是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