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读书多是负心人
可这样屈辱恶心的事,她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她受不了。
但当时,婆母跪在她面前道歉,清醒过来的公爹也跪下了,一边扇自己巴掌,一边说自己错了。
祈求她的原谅。
唐时锦眸光微愣,说这一家子人面兽心,一点没错。
姚玉婵原谅不了,也接纳不了,可更让她寒心的,是梁文渊在得知此事之后的态度。
事后,梁父梁母跪在儿子面前求情,梁文渊是个孝子,他气恨粗鄙的爹,可又不能真的对亲爹怎么样,他是考取功名的学士,更不可能将自己的亲爹送官查办,毁自己仕途。
梁母劝说,“千错万错的都是梁父的错,可家丑不可外扬,否则姚玉婵也是要坏了名声的,就连姚家百年清誉,也会被人耻笑。”
明为求情,实则何尝不是要挟。
这一家人,表面安抚她几句,称公爹只是一时糊涂,知道她受了委屈,又劝她大度,哪怕不原谅梁父,也要想想自己和姚家的名声,让她咽下这个哑巴亏。
就这么,梁文渊原谅了他的父母,不痛不痒的将此事压了下来。
姚玉婵心灰意冷,搬去了佛堂居住,日日念经,平息她心中的怨。
可即便她躲去了佛堂,此事也并没有平息下去,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啊,没过多久,闲言碎语就在梁家传了开。路过的下人都要耻笑她两眼。
说她不守妇道,勾搭公爹,被梁文渊厌弃,为了顾及姚家与梁家的体面,梁文渊才没有休妻,而将她赶来佛堂忏悔!
她这个受害者却要忏悔,多可笑啊。
姚玉婵听到这些闲言碎语时,仿若晴天霹雳,是谁,把这些闲话传出去的?
她出了佛堂,看到公爹毫无悔意,吃喝肆意,调戏丫鬟,最该死的梁父,在背后耻笑她,“名门贵女又怎么样,我儿子都不肯碰她了,以后就做个下堂妇吧!”
那一刻,姚玉婵心中的恨意,犹如这场火,熊熊燃烧着,她心中再无良知,悔恨,教养,只有彻骨的怨念。
她们梁家,颠倒黑白,表面认错,背地里却将所有的脏水泼到她身上。
让她遭人唾弃。蒙受不白之冤。
而从那以后,梁文渊确实冷落了她。
他嫌她脏。
或许是她的怨念太重,阳气弱了,她竟看到了死了半年的夏茯。
夏茯是她的陪嫁丫鬟,死的时候,她消沉伤心了好久,是梁文渊一直陪着她,时常劝解开导,她才慢慢接受了夏茯的死。
可夏茯却告诉她,是梁父那个禽兽不如的老东西害死了她!
那禽兽,竟是酒后壮胆,玷污了夏茯。
又怕夏茯同她告状,于是便将夏茯扔进了湖水溺亡!
她这才知道,醉酒是假,包藏色心才是真!
姚玉婵心里的恨和怨再也埋藏不住,她要让那个为老不尊,好色忘义的老东西付出代价!于是她供养了夏茯的牌位,将它养成怨鬼,让它亲手为自己报仇。
梁文渊脸色青白,他极力掩藏的真相,捂了这么久的遮羞布,就这么被姚玉婵给撕开。
他满脸难堪,表情像是吃了只死苍蝇一样难以下咽。
唐时锦眸光清冷,她听的都要生气了!
这样愚孝的男人,要来何用?!
不如死了的好!
她一挥手,一张符箓甩进了大火里,火焰似乎更旺了些,带着幽幽绿火。
梁文渊不替她在父母面前撑腰说话,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前途和声誉吧?不过是借着愚孝的借口,来达到将姚玉婵踩在泥潭里的私心罢了。
还是那句话,因为他高攀了姚玉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