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再从皇帝那儿薅个庄子,好让女孩儿们扩大一下练习场地的谢珝真,一边麻利地用朱笔把兵部请求增加军费的奏章批复了一遍,她批复过的折子现在还必须让皇帝再过目一遍,才能往下发。
“陛下,臣妾看见兵部递上来的折子里,还特地划出了给羁縻县的舞物资,却没写清楚要拨这经费去做什么,就给他打回去让他们重新写清楚了再来。”谢珝真把刚刚批完的奏章往皇帝面前一递。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女子被暗色奏章衬得愈发好看的手,心思微微一动,觉得果然这一贯啰里吧嗦的折子放在爱妃手里,也会变得可爱起来:“这折子,想是傅侍郎起草吧。”
“他这人,历来是有些古板的。”皇帝接过奏折,又顺势也把谢珝真拉到自己身旁坐下,一手自她后背环过去,又点了点那奏折,说,“西南的羁縻县大多是从前归化来的山民和土人组成,那地方的部族很多都是只识生母而不识生父,部族的头人多为女子,归化为羁縻县后,为了不造成动荡冲突,便将她们的头人赐官为当地县令,设左右二县丞,左县丞为头人的子嗣,右县丞则是由朝廷派人过去担任。”
“女县令?”谢珝真回想了下自己先前也看过的来自羁縻县的折子,“哎哟,瞧那些老头儿整天对臣妾出入理政殿一事跳脚的样子,臣妾还以为身为女子,接触政务,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事情呢。”
她轻轻地拧了一下皇帝腰上的肉,这家伙虽然年纪越来越大,瞧着也是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但这腰上的肌肉还是十分紧实,捏起来的手感极佳。
而皇帝只感觉到一阵并不陌生的微痛:“那些个爱说嘴的,不是都罚过了吗,怎么,又有那不长眼睛的冒犯了咱们显明了?”
“倒也没有。”谢珝真十分坦然地摊摊手,“就是提起来难免还是会觉得生气罢了,不过这个不要紧,陛下,臣妾嫡母家里的表弟和舅舅上京来了,说是要准备下一科春闱,她们就是西南原县之人,隔壁就有一个羁縻县,臣妾想把她招进宫来问问话,了解一下羁縻县中的情况,免得后头再因为不解实情,闹出什么错漏来。”
她说得有理有据,皇帝点点头,忽然露出一抹笑来:“从前倒没听你说起还有这么一个表弟,不知为人如何?”
谢珝真斜着眼睛瞥了他一眼:“是臣妾母亲家那边的人,因路途遥远,母亲离世后父亲又是那么个不顶事的模样,便不怎么联系过,还是今年她要上京赶考了,臣妾才晓得娘家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有为少年呢。”
她故意做出一副雀跃欢喜的模样:“未及冠龄,便已中举,听娘亲说呀,臣妾那表弟非但一身的好学识,那长相也是清俊秀美,风姿卓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俏后生呢。”
“哦?”皇帝眯了眯眼,也随着她的话打趣道,“那显明可知,你家这小表弟,可婚配否?”
已经晓得林翘将来当官做尚书的谢珝真,对她具体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感情经历又如何都是,没有问过的。
历史已经被全面修改了,而且造梦所知道的那些又不全是史实,谢珝真只晓得自己在造梦的那些故事里,是永恒不变为爱痴狂的大反派,而林翘有的时候是她这个妖后手底下的一号打手;有的时候又与妖后站在对立面,碍于身份只能暗暗帮助男女主角;有的时候,林翘又不知怎地竟然连性别都被扭转,与妖后勾结私通,同时也是那个皇帝驾崩后才出世的二女儿的亲爹嫌疑人之一
谢珝真听完造梦的叙述之后,只剩下满心的无语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