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了云容。
谢珝真急着往外走,此时陈贵嫔却跟了上来:“昭贵嫔,是不是王选侍身上有什么蹊跷?”
她来得迟些,来的时候王选侍已经被云容叫人给堵嘴拿下了,宫人们又乱糟糟的,陈贵嫔只知是王选侍不知犯了什么事情给关起来了,并没有人给她说先前发生过什么。
谢珝真停步:“她谋害皇后娘娘。”
“啊?”陈贵嫔惊讶道,“娘娘平日里待她并无刻薄之处,她们甚至还是亲戚呢,怎么”
“我也想不清楚,或许是失了那个孩子之后,脑子钻了牛角尖了吧。”谢珝真皱着眉,不晓得这两支姓王的家族到底有什么矛盾,王选侍从一入宫开始就是不信任皇后的,宁愿自己偷偷吃药瞒下孕事,也不愿意相信出手保过九个皇嗣的皇后。
哦。
现在是十个了。
谢珝真的思绪飘忽得厉害:“娘娘可知王选侍她家里与东乡王府的往来?”
陈贵嫔家里世代都是京官,只是人丁不大兴盛,也很低调,对京中官员的情况却比谢珝真熟悉得多,只见她若有所思地看了谢珝真一眼,稍作思索道:“皇后娘娘嫁了陛下之后没过两年,东乡王妃便离世了,王妃在世的时候,这家人倒是隔三差五地去探望,似乎打着要给先王爷过继嗣子的主意,不过被王妃和皇后娘娘先后都给推了几次,王家后来还因这事儿挨了陛下的责罚呢。”
“真是叫人不知该怎么说这家子的好,东乡王虽然也还是姓王的,但他早入了宗室族谱,便是要过继个嗣子,也该过继陆氏的,才是真圆满”陈贵嫔道,“我也就晓得这些了,至于东乡王府在搬来京城之前是如何与王家来往去回的,我就不清楚了。”
“多谢娘娘指点。”谢珝真总感觉陈贵嫔话里似乎藏着什么。
辞别了许是佛经读太多就不爱直白说话的陈贵嫔,谢珝真直直朝理政殿的方向赶去,恰好在半道上遇着个急匆匆的熟人,正是那个被自己取走了佩剑的羽林卫统领,统领一见谢珝真,便连声喊了娘娘,道:“娘娘这是又要往哪儿去?陛下令臣过来护卫娘娘,您”
“来得好,本宫要去理政殿见陛下。”谢珝真往羽林卫统领身后看了一眼,“怎么冯公公也跟来了?”
冯祥抬起袖子擦擦头上的汗水:“陛下担心今晚宫中太乱,惊扰了太后娘娘,叫奴婢去给娘娘问个安呢。”
一听这话,谢珝真眉头皱得更深了——哪里是去探问胡太后睡得安不安稳,分明是还没处置掉邓四身上的东西,现在天现异象,前朝闹起事儿了,才下定决心要给处理了!
狗男人果然靠不太住!
谢珝真深吸一口气:“那公公自去吧,还请这位”
“小臣姓何。”
“何统领,带着兄弟们随本宫走一趟理政殿吧。”谢珝真并没有把剑还给何统领的意思,何统领只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并不像个宫妃,反而像极了纠集兄弟们去打群架的街头混混。
很快他把脑中这个大不敬的念头给甩开了,哭着一张脸跟在谢珝真身后,朝着自己刚刚才过来的方向走。
还抢了下属手里提的灯,大跑两步到前头去给谢珝真照路:“娘娘小心些,今夜不见月亮出来,黑漆漆的,可别摔着您。”
谢珝真与他一个武人身高仿佛,他又要提灯照路,又不能越过这位贵嫔娘娘的身位去,偏谢珝真走得一阵风似的,几乎要跑起来了,何统领越走就越觉得手脚打结,只得出声弱弱说一句夜黑无光不好走路。
“这一来一往连番奔波,倒是辛苦统领了”谢珝真琢磨着方才陈贵嫔说的话,总觉得那话里除了明面上的意思之外,似乎还藏着什么,只是抓不住那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