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照料三公主的鲁嬷嬷吗?!”朱贵嫔惊讶地叫出了声。
宁妃深吸了一口气,三公主打小就养在她膝下,她是把三公主当亲生女儿对待的,鲁嬷嬷原先是巩贵嫔的心腹宫女,原本巩贵嫔去后,她年纪也到了,是可以放出宫去的,可那时鲁嬷嬷求到了宁妃面前,字字泣血地说着不放心小主子,想留下来伺候,宁妃心里一软,便把她给留了下来。
哪知这人竟然会做出谋害皇嗣之事!
这鲁嬷嬷自个儿生了坏心寻死也就罢了,偏她有这样一层身份在,多少要连累三公主的风评不说,三公主平时那么信赖倚重她,事发之后还得伤心一回宁妃哪里忍心叫女儿遭这个罪,真是恨她恨得牙痒痒。
当高升审出来背后就是这个嬷嬷指使诗芒引芳儿去绿芜斋里的时候,没片刻停息地就去告诉了宁妃。
宁妃也不含糊,趁着女儿睡觉直接把鲁嬷嬷堵了嘴捆起来,亲自跟着去了处置司,不合眼地盯着,直到审出来结果,才着急忙慌地带着人赶来坤宁宫。
“这婢子伺候巩贵嫔时就拿着绿芜斋各处的钥匙,后来巩贵嫔离世,她偷偷留下了库房的钥匙,曾把里头小件的东西陆续拿出去售卖,后来也是借着这个便利,让诗芒把毒草混入储存的柴薪之中,又买通宝思阁小厨房里的那个芳儿,以入药为借口,叫她偷了温宝林特制的柴出来,那日才会因储备不足,叫芳儿不得不向诗芒求助!”
话说到这里,温宝林也跟着起身屈膝,她跪得太久,膝盖还没好全,因此身子有些颤抖。
芳儿受刑之后没有挺住,昨夜便高热死了。
“妾没管教好宫人,请娘娘降罪。”温宝林听着宁妃的叙述,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偷眼去看牢牢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沈小仪。
那夜沈小仪爆发出来之前,温宝林是从没想到过她竟然是如此厌恶甚至憎恨自己的温宝林想不明白,侯府女儿,天子嫔妃这两个身份难道不比沈氏边缘族女更尊荣吗?
为何反而让沈小仪这么怨憎?
“温宝林御下不严,便罚你半年月俸,抄写《法华经》《金刚经》两部,为未能出世的皇嗣超度。”皇后说着,看向没事人一样的沈小仪,“沈小仪也一并抄写经书。”
被点到名字的沈小仪茫然起身:“娘娘,怎么我也”她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话出口一半才回神,“妾失言了,妾领罚。”
她状态明显不太对,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皇后让温宝林坐了回去,然后示意宁妃继续往下说。
宁妃道:“这嬷嬷虽无子嗣,却有侄儿,就在京中做些小生意,谢才人未入宫前,诗芒曾在采买处任职,出去过几次,这二人便便勾搭上了。”
接下来的话在宁妃看来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能不说,于是她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来:“鲁嬷嬷私底下与诗芒以侄媳姑母相称,还曾答应要帮诗芒提前放出宫去,叫她侄儿休了现在的妻子,娶诗芒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