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仅画了脸谱,还穿着唱戏的水袖戏服。
“你说这个?闲来无事一点爱好罢了。”杜君修描好戏眉,红唇一笑,“唐兄,我唱一曲给你听可好?”
不知为何,唐文觉得脊背有点凉。
他没点头。
杜君修两袖一甩,身段妖娆的开始唱了起来。
咿咿呀呀的十分有韵味。
唐文却汗毛直栗。
这唱功,没有个十年功底,恐怕是练不成的。
杜君修说过,他只顾着寒窗苦读,哪来的闲心去学唱戏?
他甚至觉得,杜君修的脸谱下,是另一张脸。
那双眼睛,阴凉犀利,不像是杜君修的。
脸谱都是浓墨重彩的,根本分不清本来面貌。
唐文咬紧后牙,“杜兄……”
杜君修目光阴凉的朝他看了过来,“闭嘴!戏未完,不得打断,懂不懂规矩!”
唐文一惊。
声音变了。
杜君修的声音中,夹杂着别的音调。
他不会听错。
他双拳紧握,想起自己身上还有阿姐的护身符。
于是便镇定不少,抬抬手道,“抱歉,我不通戏曲,不谙其中规矩,还请见谅,你继续。”
杜君修眼睛一转。
许是看他态
度还算诚恳。
又继续唱了起来。
暂且放过了他。
唐文断定,杜君修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直到一曲唱完,杜君修问他,“我唱的好吗?”
唐文认真答,“好。”
顿了顿,他又道,“杜兄昨日说,带我转转府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
杜君修瞧他一眼,转身坐回了铜镜前,“我累了,你想去转就去吧,这府里,我都看腻了。”
唐文拧眉,果断离开。
背后,杜君修依旧在对镜描眉。
脸谱也不曾卸下。
杜府中,总是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
杜母奇怪是什么声音。
杜康平却说,没听见什么声音。
让杜母别神神叨叨的。
唐文离开后,匆匆去了宫里。
却被告知,唐时锦不在。
“娘娘陪北疆公主游玩去了,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回来。”
唐文无奈。
只得先行离开。
离宫后,他摸出自己的护身符一瞧。
果然,上面的朱砂褪色了些。
担心杜君修出事,唐文咬咬牙,还是调头去了杜家。
站在杜府门口。
唐文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唐文,你怎么在这?”
一转头,瞧见唐时锦,唐文悬起的心落回了肚子里,“阿姐,我怀疑杜兄出事了!”
“哦?”
唐时锦侧目,瞟见门头上挂着杜府的牌匾。
昨日这里还在搬家。
今日便是杜府了。
“这宅子是杜君修的?”
唐文点头,“是杜兄新买的宅子,他将他母亲和弟弟都接来祝住在这里。
”
唐时锦了然,她扫了眼唐文,“你带着护身符,没什么大碍,沾了点阴气也驱散了,但杜君修,就不好说了。”
“这不就是你昨的,那个有阴气的宅子吗?”同行的拓跋颜说道。
她跟拓跋颜,又逛到了此处,路过瞧见了唐文。
“刚看你在杜府门口徘徊,是想进去救杜君修?”
唐文摇头,“我进宫寻了阿姐,阿姐不在,想来只有阿姐能救杜兄了。”
唐时锦笑了笑,“杜君修眼光不错,买了个阴宅做府邸。”
这宅子,阴气极重。
背光,逆阳,又埋了死人,是块阴地。
不适合用来盖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