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郊行宫。
前院的停车场处,二人并未急着下车,而是先叫醒了炎明奚。
女帝陛下醒来,顿感脑袋昏沉,还没来得及质问发生了何事,就被徐安以严正的姿态交代了一番,并让她换上大乾的便装掩饰身份。
炎明奚虽有不忿,但念及此番受制于人,倒也只能听从。
在徐安二人下车后,她三两手换好了衣服。
打开车门下车时,却见到不远处的徐安正在与一名黑色素衣的贵妇人交谈。
炎明奚的目光落在那名妇人身上,停留了片刻后,面色微妙,触电般又缩回了车厢,口中小声自语道:“她是大乾皇后,秦芳雪?朕倒是看过她年轻时的画像,如今她虽年逾五旬但朕断不会认错人”
她阴晴之色,自顾迟疑了许久。
诡异的是,当她再次走出马车时,嘴角却挂着一抹不为人知的黠笑。
恰好碰到徐安与皇后秦芳雪结束交谈走回来,便稍向后移开几步站着。
徐安盯着她,若有所指道:“泥鳅,主人我此来有要事办,你切记慎小慎微,不可妄动,一切听我安排行事。如此,若有意外发生,你倒也能留下性命。而你大燕少帝密使的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不可暴露。可知?”
炎明奚表面认真听着,实则却有些心不在焉,眼角余光一直跟随在秦芳雪身上,敷衍式地回应着徐安。
行宫偏殿,司徒敏的灵堂处。
此时,被大批行宫禁卫和便装随从严密封锁,除了皇太后的贴身宫人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擅自入内。
杨宣亲自带人在偏殿门口守着,一脸警惕。
徐安三人走过去时,守卫的便装禁卫刚要过来盘问、驱离,但被杨宣阻拦。
“徐大人怎么来行宫了?是跟皇后銮驾来的吗?按理说,你不是应该在忙着吴相爷的案子吗?”
杨宣走过来稍显客气道。
历经梅庄之事,令原本关系逐步稳固的“三人组”出现了隔阂,庞奇与杨宣竟各为其主,双双摆了徐安一道。
不免让徐安心有芥蒂,杨宣深知徐安不会轻易翻篇,故而此时的语气稍显客套与正式。
徐安目光冷漠地看着他,也不废话:“既已猜到,又何须多言?御史台做事,自有分寸。吴相此案,本官自会向陛下禀报。至于为何来此,便不关杨统领的事了。不过,杨统领能否给本官进去看看,给司徒世子上炷香?”
杨宣道:“不瞒徐大人,现在不是很方便。圣母皇太后正在里面为世子念诵超度经文,短时间内都无法让外人进入。”
“那里边除了太后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除了太后与其近侍,就只有禁卫和两名大燕的使者,此外再无他人!徐大人若是害怕有人会对太后不利,就大可放心。有杨某在此,不会有事。”
听此。
徐安轻笑一声,也不多作停留,应了一声“好”后,转身离开。
来到皇后为三人安排的休息室内。
徐安刻意与炎明奚保持着一定距离,与庞奇相对而立,小声交谈道:“如杨宣所说,灵堂内除了两名负责为司徒敏守灵的燕国使者外,就全都是禁卫。而那两名燕国人能被允许接近太后,就说明他们身份无异。”
“太后的安危,一时无忧。那如果是你要行刺的话,你会用什么办法绕过封锁,对太后下手?”
庞奇想了想,道:“据下官所知,除了太后和皇后带来的亲卫之外,这处行宫外围仍盘踞着三千禁卫军,明岗暗哨无数,水泄不通。如此严密的防守,几乎无人能躲过禁卫的眼线。”
“如此情形,贼人想闯入行刺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提早就混入行宫隐藏!而,强杀没有机会的局面下,唯有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