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徐安状若苦笑,微叹了一口气,当先走出了证物室。
边走,边对庞奇说道:“去准备一辆马车,陪我去一个地方。”
庞奇应是离去。
等准备好马车,二人安坐车厢中后,才问道:“徐大人想去哪里?”
徐安靠在座椅上,淡笑道:“既然这五个密盒都有可能是假的,那我们总该去把真的找出来吧?”
庞奇道:“真的密盒?既是密盒有异,我们不是应该先向陛下禀明实情吗?至少该让寺正知道这点隐晦。”
“不必!先让唐慕清和禁卫去查吧,或许这位吴相爷真的犯了舞弊之罪呢?”
“那孙大夫会把真的密盒藏于何处,里面又放了什么?”
“呵呵。”
徐安轻笑了两声,若有所指道:“你和唐慕清都理解错了一句话,否则便会知道孙大夫密盒隐藏的大致位置。”
庞奇深思道:“这是哪句话?”
“狡兔三窟!”
“错在哪?”
“这句话,可以理解成狡猾的兔子在自己的巢穴内,挖有无数个出入口。遇到危险时,可从不同方向逃脱。但也可以理解成兔子深挖了无数个巢穴,但其中只有一个是真的,其余的都是“疑冢”。只有那个最安全的位置,才是兔子真正的窝儿!”
“徐大人是说我们挖到的密盒,包括廷尉府的那个,都是假密盒。是孙大夫用来迷惑对手的,真正的密盒仍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徐安笑而不语,却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庞奇深吸了一口气,“这就难办了呀!与孙大夫有关之人,都已身亡。真密盒的线索再难追查,它会在哪里呢?”
听此。
徐安却指正道:“你错了。谁说与孙大夫有关的人都死了?不是还有一人活着吗?”
庞奇想了想,眼前一亮道:“你是说曹知府?真密盒在曹知府手中?对了,昨日我们离开梧桐巷时,你说曹知府撒了谎,不知具体指的是什么?”
“曹怀兴隐瞒了三个事实,其一,他隐瞒和孙大夫之间的关系。其二,他与扶溪根本不是夫妻。其三,梧桐巷那间房子,也不是他的。”
“如何断定?”
徐安缓缓解释道:“首先,孙大夫乃三品大员,颇有傲骨,门第很高,再怎么一见如故,也不会初次见面就留人在府中做客。单从这点,便可知曹怀兴在刻意隐瞒什么。再者,我们与之交谈,说到孙大夫之死时,他竟眼眶微红,似乎内心极为悲痛。”
“试问,如果只是初次结交,一面之缘,曹怀兴何以会险些落泪?他与孙大夫必然早就相识,只是暗中隐藏了这段关系。”
闻言。
庞奇沉思,回想起昨日在梧桐巷与曹怀兴见面的一幕,倒也真有其事。
微微讶然后,道:“还真是如此推算的话,那么他们二人隐瞒关系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是孙大夫为了保护曹知府,所以故作陌生!因为真正的密盒在曹知府手上!表面上他们二人毫无交情,纵然孙大夫被杀害,凶手也不轻易动曹知府!”
徐安点头:“正是如此!”
“那徐大人是因何怀疑扶溪不是曹知府的妻子?还有,根据户部档案,梧桐巷街尾的那座宅院,确实是登记在曹知府名下的。”
“关于这点隐晦,其实再简单不过!我先问你一个事儿,你觉得扶溪是曹夫人的真名吗?”
“扶溪不像!倒像是某个艺名”
“对,就是艺名!那夫妻之间相处,你会向客人介绍自己妻子的艺名吗?”
“这”
“不会!是吧?但曹怀兴却这么介绍了!原因只在于他私下与扶溪相处时,乃是以“扶溪”相称,而非娘子或者直接叫真名!如果是真夫妻的话,会是这么奇怪的相处方式吗?”
徐安半躺在车厢座椅上,双手枕着头,微笑接道:“还有,扶溪在奉茶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给曹怀兴用了客杯,而不是主人杯。说明,她内心深处,其实也把曹怀兴当成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