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水叠山真君的地盘禁制比留云姨那里多得多，偶尔程言会碰到被困在巨型琥珀中的倒霉蛋，便顺手把人给救出来。

沿着山路往上，走在略陡的阶梯如履平地。

耳边又传来熟悉的呼救声，程言手指轻点大腿，大步往上跨。

“今天是什么日子，一路走上来遇到好几个了，待会儿一定要向理水真君要块他的宝贝石头作救人的报酬。”

眼前已经能看到那个巨型琥珀，程言勾着唇，斫峰扬起正要把琥珀劈开，面前泛着黄光的琥珀却猛地炸开。

四溅的碎片波及到程言前便被他挥开，挑眉看向比自己动作还快的人。

旅行者砍了一路的琥珀，与魔物战斗得有些不耐烦，挥剑的力气都大了许多，终于找到人，却一眼都没往琥珀中被困的人看，视线一眨不眨盯着琥珀旁站着的另一个人。

头发，穿着，无比眼熟。

“你是……程言？”

程言抱臂，表情促狭，“我不是，我是程言的弟弟，叫程真。”

旅行者看着他表情，知道他寻自己玩笑，叉腰反驳。

“骗人，你就是程言。”

程言抬手想帮他挥掉头顶点点琥珀碎屑，被旅行者躲开，程言也不恼。

“是是，旅行者大人英明，一眼就看出我的真容。”

听到他承认，旅行者心情却没有更舒畅，看着眼前人的脸，眨眼的频率都慢下来。

与自己想象中……不一样。

他想象中，程言的面具下应当是双狭长含情的眸，这才跟他总是肆意挑逗人的行径相称。

可这双眼睛……为何这般干净，净得如同一湖明镜，不应当带走世间任何一片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