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了,你不要再吃了,大半夜的医师很难找的。”
程言放下碗,拉过阿奇的手,抬手把他的眼泪擦掉。
“你好些了吗?”
比起看着他默默流泪,哪怕阿奇对自己横加指责都更能让程言接受。
阿奇垂着眸子,“什么好不好的,我本来就没有期待过。”
这般反应,不过是验证了自己心里一直猜测的事实罢了。
本就不该存在,能苟且贪生这么多一天,自己就该满足了。
程言摇晃他,“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她现在真的没有想着什么销毁那样恐怖的话了,她还问我有什么办法能稍微弥补对你的伤害。”
阿奇唇瓣抿得死紧,用力半晌才能启开牙关发出声音。
“弥补?……不需要,只要她,当作跟我从来不相识便好。”
程言看着阿奇垂头的模样,未再多说,只抬手在他肩膀上轻轻拍抚。
“都听你的,至少我们现在能在这里安然生活下去了不是吗?”
阿奇不语,抬手拽住程言衣领。
“我想,换个名字。”
“好呀,我也觉得现在对你的称呼不像个正式的名字,你已经想好了吗?”
阿奇轻轻点头,“就叫……国崩。”
程言放在他背上的手一顿,“确定吗?我不知道稻妻的习俗,可这两个字连起来按着我家里那边的寓意可不算太好。”
阿奇毫不迟疑点头,“我决定了,就叫国崩。”
无论能不能安然生存下去,都要与从前的自己完全切割,她有剥夺自己生命的权利,那自己,作为拥有意识的人,便有反抗的权利。
转头看向那碗可怖的粥,国崩眼神暗下来。
“以后不要把垃圾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