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心底涌上一阵不安，比程言毫无征兆的消失那次还要强烈。

“你随口一句话就要换走我这么多年的经营，你觉得这笔交易合适吗？”

小草神语气更加虚弱了，“愿不愿意，全在你，你不是也说了……他们并不值得我去拯救吗？做到这里，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净善宫内的寂静持续了良久，小草神眼睫低垂着，余光看清多托雷握紧的拳头才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不可置信，但她庆幸她赌对了，那位远道而来之人给提瓦特带来的是祸非福，却成了她能保全须弥更久的筹码。

“只要你遵守信用，我会如实告诉你我的推测……”

“不必了。”多托雷打断她。

“打开你与世界树的连接，我要自己去看。”

“……也好。”

小草神的利落答应让多托雷都错愕一瞬。

“你试图找寻的东西，我曾经找寻过，我相信，你从世界树出来时，会愿意继续和我对话的。”

“故弄玄虚。”多托雷有些不满，但他现在迫切地想知道和程言相关的一切事情。

“我现在的力量支撑不了太久，你要快去快回，否则将你困在那里，就算是你作茧自缚了。”

“哼，正好，一把火烧光，大家一起死。”

小草神抿了抿唇，眼底闪出一丝果然如此的疲惫。

多托雷有恃无恐地踏进半透明的通道，走过一段距离，便能看到通道两旁探出的透明色枝叶。

像是万千小世界化成的气泡落在叶片上，脆弱又美丽，掌心开合间便能掌握无数人的命运。

但现在多托雷的注意力完全没放在这些东西上。

程言。

他要找到和程言相关的一切，呼吸粗缓起来，指尖轻颤，像是紧张，又像是兴奋。

他能清晰地掌控自己在程言身边究竟占了几分位置，甚至能随着自己的喜好将他与其他讨厌鬼的羁绊一一切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