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疑惑的问道：“昨天你为什么说要祝史巨人有个美好的明天，总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他这个人的发家史充满了奇迹。第一桶金，甚至通过赊账得来的，我怕他容易飘啊，而且他发展的太迅速了，他有一点像隋炀帝，有才，又渴望建功立业，这种人最大的大忌就是好大喜功。”

“所以你怕他不自量力的想要修建一条京杭大运河？”

江华点点头：“这个时代，白手起家的老板好像都有一点这种毛病，山城的那个牟老板，兜里掏不出十亿元，竟然想投资一百亿，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在他们看来似乎是一种本事，全然不知道这是犯法的事情。”

老柳点点头：“您说的没错，幸亏我有一学法律的爹，经常对我耳提面命，让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法律是道德的最底层底线，如果事事都以法律作为准绳的话，那我感觉这是一个人的悲哀，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做人的道德自豪感。”

老柳一下子懵了，这跟他爹对他耳提面命的有些背道而驰，他爹从小就教育他，做任何事情要以法律为准则，犯法的事情不能干。

“那我们做企业的该以什么为准准？”

“自然是以法律为准则，但要充分考虑到实际情况。”江华郑重其事的说：“像我们第一批做计算机的企业，有时候不仅仅要考虑到金钱问题和市场问题，还要考虑到全国人民的情感问题和国家利益，因为我们现在肩负的是国产计算机行业的希望，我们的挫折就是我国计算机产业的挫折。”

江华这是在提点老柳，希望他能够知情识趣，在不久的将来，在那场次重大的抉择当中，能够走上正确的道路。

现在的老柳，还不是几年以后的老柳，当他喊出扛起民族计算机工业的大旗，被全国人民捧上神坛以后，他可能就会迷失自我，所以，江华要提前给他上上弦儿。

不知道江华的话老柳听进去多少，下了飞机以后，两个人就匆匆分开了。

回家以后的第二天，江华还没有休息好，就被请到了计划委员会。

“这次喊你来，只想跟你商量点儿事。”

江华立刻摆摆手：“领导，不是我推脱，不要再想把企业塞给我，下岗，这是大势所趋，是企业经营不善的后果。你总让我接受这些破产企业，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什么好事情，对于国家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只有经受了伤痛以后，才能痛定思痛。”

“我还没说呢，你就堵我的嘴。”领导笑盈盈的说：“不是我想把企业塞给，实在是有一些企业破产了，着实可惜，都曾经有辉煌的历史。”

“大唐帝国也曾经非常荣耀，但是依然埋没在历史的尘埃当中。”江华耸耸肩膀说道：“咱们以前总说，不要躺在历史的功劳簿，有些企业的倒闭，不就是因为躺在历史的功劳簿当中不思进取，才导致了今天这样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