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让他们两帮火拼算了,动静肯定大,好歹也好几百号人呢。小安忧心的是让他们火拼并不难,难的是火候的掌握,弄不好成真的就麻烦了。不可控的因素太多,怕就怕急眼,要是火候掌握不好闹急眼了,弄不好就血流成河,那就是一场灾难,对双方来说。
会开了很长时间,这几个斗争中历经九死一生的幸存者定下两个方案,一个正式方案,一个备选方案,最后把所有能预料的意外全部考虑进去,这才决定晚上行动。但是,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要有调虎的力量,否则一切都是白谈。
小安因为要陪方局长和岳局长打麻将无法脱身之外,行动队共五人,由小安的爸爸总负责。
小安找到刀疤脸,看到小安,他大吃一惊,随即笑着招呼道:“小安先生,您怎么来了,快请坐。”
刀疤脸的帮主位子怎么来的,刀疤脸心知肚明,他把小安近乎当神一样崇拜,无论私下里还是大庭广众之下,他总是挂在嘴边,唯恐别人不知道似的。
小安打量了一下道:“你这蛮气派么!”
刀疤脸洋洋自得的表情:“马马虎虎吧。”说完猛一惊,这才想起忘了上茶,被小安一句夸,他有些得意忘形,这帮主的位子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装糊涂,他在谁面前都能装逼,就是不能在小安跟前装逼。
小安掏出两个筹码,一千一个的,摆放到茶几上。
一个筹码一千,两个就是两千,拿着它到大运赌场能换现大洋两千。
刀疤脸一脸的问号,这啥意思,要跟他赌一局?
小安把筹码推到刀疤脸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筹码拿到大运赌场能换钱。”
刀疤脸喔了一声,知道小安有话说,肯定不是来告诉他拿筹码能换钱这事的,凡是对赌博通一点的人都知道筹码就是钱,钱就是筹码,上海滩几大赌场的信誉就是金子招牌,两千筹码肯定能换两千大洋,这点毋庸置疑。
“有个事你费费心。”小安说道,“这算是,算什么呢,茶钱吧。”
刀疤脸像被蝎子蜇了,立马跳了起来:“啥意思,看不起人?!”
小安笑笑,示意刀疤脸别急,听他说完。
小安没敢对刀疤脸说出全盘计划,他怕刀疤脸搁不住话,做地下工作,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只告诉刀疤脸,他受一个朋友的请托,制造一点麻烦,动静要大,损失要小,就是闹得警察去得越多越好,地点南市警察局附近。
随着小安的交代,刀疤脸凝重的脸色越来轻松,他在心里暗道:这还叫事么,我们砍刀帮最擅长最拿手的就是打架斗殴寻衅滋事,这事不用求啊,平常我们干的就是这行,别的我们不行,闹事绝对是手上长毛——老手。
刀疤脸把筹码推到小安一边道:“这钱您拿着,你只说什么时候,几点就行,保证不耽误你的事。”
小安又把筹码推到刀疤脸那一边,然后严肃地说道:“明天夜里,凌晨一点,这事绝对不能耽搁。”
刀疤脸胸脯一拍道:“我保证,到时候耽误事你把我脑袋拿去当尿壶,我保证一句怨言都没有。”
小安点点头:“我记着你的话了,这钱你拿着,不许再让来让去,就当请你那些兄弟吃宵夜了。”
刀疤脸知道不能再拒绝了,但是他苦着脸道:“吃宵夜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小安笑了,刀疤脸倒是蛮实在的,并没有因为当了帮主而张扬,于是他说道:“事情办漂亮了没你坏处。”
刀疤脸笑了,这句话他爱听,这小安先生是个一诺九鼎的人,这句话无异于承诺,而且是沉甸甸的承诺。
正在这时,有人进来报告,说有五个乡下人求见,指名非要见帮主不可,刀疤脸有些纳闷,直接让人带过来,他实在不明白,咋会有五个乡下人要见他,难道是因为他混好了乡下的亲朋好友来投靠了?不可能啊,自己当帮主之后压根就没回去过,谁会知道自己当帮主了呢。
进来的人把小安乐坏了,竟然是花脸几个。这几个家伙的眼神竟然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不知看哪里好了。可是,当他们看到端坐在厅堂上首的小安时,顿时像捡到宝贝一般欣喜的表情,几个家伙顿时抛去了之前的拘谨,齐声喊着师父,激动的语气都变了腔调。
“这什么情况?”刀疤脸有些懵,这几个家伙倒会打蛇随棍上,还没哪里呢就喊上师父了,在这一刹那,刀疤脸突然有些开窍,自己咋就没想到这一层呢。
小安笑了,真是瞌睡了来了枕头,这不正到处找人呢,这正好来了五个,花脸几个虽说能力有限,但是破坏力却不可小觑,南京特务处的孙队长不照样在他们手下吃瘪么,至于整点动静,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事情。
“师父,没想到您真的在这里,我还害怕找不到您呢。”花脸激动地说道。
“师父?”刀疤脸不解地说道,然后又指着花脸几个,一脸的问号,同时心中郁闷的要死,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的砍刀帮的帮主,他还没认我当徒弟呢,你瞧这个几个乡巴佬,都什么人啊,不是脸上有缺点就是走路有缺点,其实他却忘了自己脸上的刀疤。
小安点点头,对刀疤脸说道:“我去无锡认识的,以后跟你混了,没提前跟你说声,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