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汪安钧、汪明等人入帐,见到大堆的兔肉时,汪安钧脸色大变。
“赖监军,这肉哪里来的?”汪安钧问道。
赖武道:“我叫人猎来的,今晚除夕夜,必须改善下伙食。”
汪安钧脸上阴沉的快滴出水来。
“汪大人是不爱吃兔子肉?”赖武奇怪地问道。
汪明说明道:“赖监军,我们当然知道,想抓些动物来吃肉又有何难?别说是兔子,就算野猪,老虎肉,真想要捉也是抓得到。但之所以没这么做,不是我们不爱吃,而是,猎来的那点肉食,难以叫稍微多些的人吃的。总不好我们大口地吃肉,将士们却连口汤都喝不到?”
听到这话,赖武难堪在当场,脸上只觉得火辣辣的,尴尬不已。
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说,他赖武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考虑全军将士,不和士兵同甘共苦。
但赖武强行将怒火压了下去,吩咐手下将肉食拿下去,又将酒也撤了下去,道:“汪小将军说的对,是我没有考虑周到,还请各位见谅!”
“赖监军不要见怪,我儿子不懂礼节,冲撞了监军。”汪安钧见肉都端下去,脸色才转好些。
接着众人入座。
可毕竟是落了败仗,再加上又是赖武设的宴,出了刚才那档子事儿,气氛更是尴尬,一时间无人说话。
赖武观望一会,觉得时机到了,端起水碗,对汪安钧道:“汪大人,既然军中禁饮酒,咱们就以水代酒,下官向你赔个罪。前些日子,下官不怎么了解情况,多有冒犯节度使,还请您别见怪!”
汪安钧笑道:“赖监军言重了,都是同朝效力,何必客气!”
赖武也笑着道:“请大人放心,我已派人赶往京城,将这儿的情形禀告了胡国公。皇上很信任大人,寿王的诡计不可能成功!他根本不清楚节度使对皇上的忠心。”
说着,就有赖武的手下拿起水壶,为座上的众人斟满了水,然后,赖武又笑道:“各位,咱们同饮此碗,来日一同杀敌,报效朝廷!”
“正该如此!”几名熊军的将领响应,他们虽说很看不惯赖武,但毕竟是皇帝派来的人,怎么也要给些面子的。
当座上的所有人都端起了水碗,只有独汪明一动不动。
“汪明!”汪安钧瞪自己儿子一眼,心想这小子一向很规矩的,这是怎么了?
赖武目光转冷,语气也冷了些地对汪明道:“汪小将军,看来不想给赖某面子喽?”
汪明瞧一眼碗中,水色清澈,他缓缓地起身:“赖大人,你先喝了卑职碗里的水,卑职这就给您磕头赔罪!”
赖武瞳孔骤然紧缩,脸上却若无其事,故意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都是从水壶里倒出来的水,偏偏要我喝你碗中的,莫非,你觉得我下了毒?”
汪安钧也认为自己儿子瞎搞乱,呵斥道:“汪明,还不退下!”
汪明不依不饶:“到底有没有下毒,赖大人饮了就知。若是我小人之心,愿给赖大人叩三个响头谢罪,从此以后全听赖监军的吩咐。”
汪安钧见儿子这么坚决,心里不禁起疑,忍不住看向了水碗,水难道真的有问题?
众将也停下来,都一齐看向了赖武。
赖武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变得面无表情,然后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