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纸砚及点心、衣裳,是太子妃特意为她准备。
太子、太子妃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之一。
太子妃也是她这具身体的母亲最好的闺蜜。
陈韶的目光落向蝉衣正在收拾的笔墨纸砚及点心、衣裳上。太子妃在信尾留话,让她事事以保全自己为首,查案为次。
“公子要尝尝吗?”蝉衣将云片糕打开后,递到她的跟前。
陈韶拿一片放进嘴里,一边细细品尝着味道,一边又看了一遍信。如果李保中当真是因为触碰到某些的利益才被调离,会是什么利益?
她给李保中也写过一封信,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他的回信。不知道是他不愿意回,还是不敢回。
不管他是什么原因,三张告身和鱼袋来得倒正是时候。官方药材铺、提拔太守这样的诱饵加上告身和鱼袋,才更具有说服力!
车队已经开始减速。
半山腰到了。
将信贴身收起来,又让蝉衣将告身和鱼贷收好后,陈韶在徐光打开车门的第一刻,便出了马车。
“罗监院两位前夫人的坟墓就在那边。”
陈韶随高夫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左前方背阳向阴的平缓地带,矗立着两座颇显气派的大坟,坟周围栽种着好些松柏。松柏之间,杂草丛生。不用走近去看,就已经知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来祭拜过了。
“把叶家、贺家,还有回春堂的人带过来。”陈韶收回目光吩咐。
叶家、贺家的人跟着衙役过来,局促地向着她见过礼,便默不做声了。
回春堂的掌柜也跟过来了,颇是热情地见过礼后,主动说道:“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无论上刀山下火海,我们回春堂都在所不辞!”
陈韶的目光掠过他,看向他身后。他身后跟着的是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年男子,年岁在六十左右。两人见她看过来,忙揖手见礼。陈韶问:“罗监院的前两位夫人生病时,是你们为她们诊治的?”
两人忙应是。
陈韶:“她们生的都是什么病?”
两人互看一眼后,由其中一人答道:“两位夫人生的都痨病,病人胸口痛,且伴有咯血、咳嗽、疲乏、盗汗等症状。因诊治时,已为时过晚,方才药石无医。”
“据我所知,痨病跟瘟疫差不多,皆能传染给他人。”陈韶问高夫人,“既是罗监院的夫人,想来身边少不了伺候的人。两位夫人身边,可有得痨病或是因痨病没了的人?”
高夫人立刻答道:“没有!伺候后一位夫人的下人,全都伺候过头一位夫人。”
两位大夫的脸色微微一变。
陈韶看他们一眼,又问叶家和贺家人:“你们两家人之中,可有得痨病的人?”
叶家是第一位罗夫人的娘家,来的是第一位罗夫人的哥哥与嫂嫂,还有两人的大儿子。三人看一眼拿着锄头、钉耙的衙役和羽林卫,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三人都答道:“没有。”
贺家来的是第二位罗夫人的大哥及侄儿,两人也看到了拿着锄头、钉耙的衙役和羽林卫,但两人却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