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晏城夫人一门心思让女儿超过蓝敏仪,定的学习目标比蓝敏仪当年还高,蓝敏如却没有堂姐那好身体,自去年开蒙以来,累病了三次。
蓝敏仪为此与蓝晏城夫人又争执过几次,还曾强行将蓝敏如带回王府住过,但每次又因为蓝敏如想母亲将她送回去。
蓝敏仪找来教导堂妹的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一般人家没这个底蕴,蓝晏城夫人的娘家就动了蹭课的心思,将几个小的送了过来,美其名曰陪读。
蓝晏城夫人十分高兴,蓝敏仪不情愿倒也没拦着,反正只是旁听,先生们并不用特意花心思教导,她若一味拦着倒显得小气了,她干脆给那些先生们又涨了月钱,由着她们去了。
只是今天她却为此悔得肠子都青了。
蓝敏如刚开始学骑马,因着年龄小,也只是由武师挑了个温顺的小马驹,让她骑上去,由别人牵着走两步,先适应适应而已。
偏偏蓝晏城夫人望女成凤,对进度不满,而王家几个孩子大了,这样一来他们根本学不到什么,今天王家几位夫人来拜访,一番撺掇之下,蓝晏城夫人就在午休时间带着女儿去了小校场练马术。
武师们都去午休了,校场上只有几个护卫在,还都是西院本来的护卫,不是蓝敏仪的人,所以没人阻拦也没有去报信。
结果在练习的过程中,王家一个皮小子使坏,惊了蓝敏如的马,蓝敏如手上力气小,马刚一跑起来她就跌落在地了,校场边的护卫根本来不及救援。
蓝晏星夫人在门口等了不到半刻钟,就见蓝敏仪带着几人匆匆骑马赶来了,来到府门口翻身下马。怒气冲冲地就要进门,她急忙迎上前去。
蓝敏仪见是她,稍稍缓和了脸色,急急地弯腰行礼,“敏仪拜见五婶婶。不知敏如如何了?”
蓝晏星夫人拉着她的手向里走着,一边嘱咐道:“瞧着有些严重,伤到了脑袋,昏迷不醒,府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等着太医来看看再说。
婶婶嘱咐你两句,敏如出事了,这事儿怪你四婶婶,你生气也是应当,但她如今也是伤心害怕,这情绪就有些不对。
你先别和她一般见识,有事以后再说,万事以给敏仪治伤为要,这西院人多眼杂,别让外人看了笑话,说你的闲话。”
蓝敏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多谢婶婶提醒,您放心,我有分寸。”
两人说着就快步来到了蓝敏如房中,这房间装扮的根本不像是六岁女孩的闺房,一点儿女孩们喜欢的精巧玩意儿都没有。
窗边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那边一面墙的书架上摆着满满的书,另一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写的都是劝学的内容,这屋子只比寻常公子的书房多了一张挂着鲜艳幔帐的床而己。
两人进去时,屋里正在又哭又闹,蓝敏仪听得出来,那是蓝晏城夫人的娘家嫂子,正闹着让人把她儿子放了。
“放了?别说你儿子放不了,若是敏如伤重,你们这些长舌妇也别想全身而退!”蓝敏仪厉声斥责道,“来人,将这些人先关起来,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