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和忘恩负义的人家,有什么可惦念的……
想到这,高氏心底更是叹声连连。
当初哪里想得到,不用别人搅局,那场婚事本身就是最糟心的事。
“若早知沈峰与晋阳侯府是如此品行,爹娘当初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岚儿,是我和你爹对不住你,害你在侯府蹉跎了这几年岁月……”
“哪里怪得了你们?”卫云岚从没有因这门亲事,责怪过家人。
大雍朝男女大防远不如前朝严苛,一般到了议亲定亲这一步,也鼓励未婚夫妻多加走动。
她与沈峰,也不全然是盲婚哑嫁,婚前还见过三四面。
沈峰生得一副好相貌,虽少了几分英武气魄,却也风度翩翩,玉树之姿。
初见时她不反感沈峰,也不排斥父母为自己定下的这桩婚事。
甚至因为自家于侯府有恩,晋阳侯夫人秦氏多次说过会待自己视如己出,让自己婚后在侯府过得如同在娘家一般自在,而傻傻的信以为真,对成婚后在侯府的生活,生出过几分期待。
那时她可没有想到,沈峰会在临近大婚的日子,遇到他的一生“挚爱”。
为了守护他们之间的约定,大婚当日便未留宿正房,此后更是甚少回府,夜夜留宿于西屏巷中。
而她也傻的可以,竟听信了秦氏那番世家主母大多如此的言论,为了怕爹娘、兄嫂为自己担心,而将自己在侯府受到的冷遇按下不提。
细说下来,在晋阳侯府蹉跎的岁月,哪里怪得了爹娘,要怪也该怪她自己,那一世太过固执,非要自己一个人苦熬。
更该怪沈峰,明明变了心意,自以为遇到一生挚爱,想要许以约定。
却不愿放弃权势地位,背负骂名,悔婚迎娶真爱。
更甚至,直到卫家失势,薛玲珑的兄长献宝有功,得了皇上封赐,才真正敢将薛玲珑迎娶进门……
这可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孬种。
看上这种毫无担当的软蛋,梁秋宜还真是瞎了眼!
眼见母亲还要再提当初的事,卫云岚急忙说道:“娘,如今我好不容易脱离苦海,以后就不提那些糟心的人了。”
听到她用“脱离苦海”四个字来形容过去的事情,高氏先是一怔,随即凝重的面色陡然一松,嘴角绽放出笑容。
“好,还是我儿洒脱!”
“岚儿你能这么想,娘真是太开心了。”
卫云岚神情一怔,原来一直以来,母亲与家人一直尽量避免着提及“晋阳侯府”这几个字,是在小心呵护着她的心情。
看着母亲唇角露出的笑容,卫云岚释然道,“您放心,以前那些早都过去了,我不会因为他们的错误,折磨自己。”
“我们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