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温颂确实没有考虑过,在她的理解看来,梦想就是遥不可及的东西。而她早就拥有了一切,没有什么对她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她也不是真的非要靠着研究柯伊伯带天体名震天下或是获得诺贝尔奖,所以,梦想什么的,太陌生了。
而程澈呢,她只知道他热爱滑雪,却从没有想过,为什么他这么迫切的想要成为奥运冠军。他说是为了梦想,那梦想,到底又从何而来。
“他训练了这么多年,又是难得的自由式滑雪天才选手,如果没有世界冠军,会很遗憾。”温颂如是说道。
“有没有可能,因为他很需要这个冠军,去证明他自己。”裘暄妍分析道,“你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干妈什么都顺着你,对你也没有要求。但是程澈不一样,老程头是出了名的严厉,程澈要是拿不到奥运冠军,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业了。”
拿不到奥运冠军,就回家继承家业,听着很戏剧的一句话,却真真实实,是程澈的困境。
温颂见识过程总对程澈极强的控制欲,也就明白,他如果想要继续滑雪,就必须拿到奥运奖牌。而温颂呢,这样看来,她比程澈更加理想主义,因为无牵无挂无欲无求,所以可以真正做到毫不在意。
而程澈,他只是固执的追求他的梦想,却被她审判“too idealis”(太过理想主义)。她忍不住自责。
“颂颂。”张粤看出了温颂的失落,劝慰道,“你也别想太多,你也是担心他嘛。如果是我男朋友,我才不会让他去参与这种极限运动,万一哪天摔死了怎么办。”
“嗯我知道。”和好友聊完天,温颂心里也好受了些许,只是,对于程澈的自责,却更深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一直抱着程澈,把头埋在他怀里,小声说:“对不起…”
“怎么了姐姐?”程澈听了她的话却如临大敌,焦急地问道,“为什么突然和我道歉啊,你不会要和我分手吧?!”
“不是啊!”温颂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哭笑不得,“笨蛋!”
“那为什么要道歉啊?”程澈抱着她问,“吓我一跳…”
“我今天,对你太凶了。”温颂自责地说,“阿澈,我不应该说你太理想主义,我只是,只是担心你。而且我相信你的实力,不需要做到double rk1800,你也可以在奥运会上获得奖牌。”
“没事的。”程澈轻轻吻过她的眼角,“我知道姐姐是担心我,我以后量力而行,别担心了,好不好?”
“好。”温颂也亲吻了他,“阿澈…为什么想当奥运冠军?”
“因为,是梦想啊。”程澈笑了。
“梦想又是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程澈说话的时候,习惯性抚摸着温颂锁骨下方的纹身,很亲昵,却不带一点情欲。
“一开始,是因为我爸,他说,既然我想滑雪,就必须做出成绩。”程澈有些漠然地说道,“还有就是我的教练们,他们都和我说,我在这个项目上很有天赋,不拿奖牌的话,不仅是我的损失,也是国家队的损失。”
“那你自己呢?阿澈?”温颂问道,“你自己怎么想?”
“我当然也想拿奥运冠军了,最优秀的运动员才可以拿到那枚金牌,我希望我是那个最优秀的。”程澈的语气温柔却坚定。
“你是啊。”温颂转过身看向他,眼神清明,“你一直都是。阿澈,你一定会做到的。”
“两年后的奥运会,在札幌。”程澈期待地说道,“如果我可以晋级的话,姐姐一定要来,好吗?”
“我肯定来啊。”温颂抬头亲吻他的双唇,“我一定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