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等到方向已定,再想左右其他人的看法就难了。
刘姨心思缜密,比郑兰更能沉得住气,见我向她提问,非但不回答,反而还做出一副对我很失望的样子说:“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了,本以为你就是一时糊涂,没想到你竟然不知悔改。”
我决定先下手为强,直接扬起信封,让落款处的简笔小花正对着人群和摄像头的方向,大声质问刘姨:“仅凭这些就说我不知悔改,未免太牵强了,不如你先告诉大家这是什么。”
围观的路人见刘姨把话说得云里雾里,多少都有些不耐烦了,开直播的网红为了调动气氛,更是直接对她喊话:“这位阿姨,别磨蹭了,你不是看着她长大的么?那应该很了解,直接说吧!”
我俯视着刘姨阴沉的眼睛,极平静地附和了一句:“是啊,你在我们家工作了二十多年,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了解了些什么。”
能被她欺骗二十多年,是我们全家有眼无珠,但从今往后不会了。
刘姨一定还有没讲出口的秘密。
她这样的人狡兔三窟,寻常套话路子不见得管用,非得搭配激将法一起使用不可。她最恨被人提起做保姆的时光,我偏偏就要往她的雷点上去踩。
蒋临夏面如死灰地抱着孩子待在旁边,正想躲却又不敢躲地瑟缩着。
接下来的事怕是不好应付。
大白天里,刘姨的脸非但没有被阳光照得柔和,反而面色煞白,看起来颇有几分瘆人的抬眼回望了我。
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我敢笃定,她绝对是笑了。
下一秒,刘姨动作极快地又从包里翻出来一摞文件,她没有再看我,而是像发传单一样跟其他人展示道:“我本来不想做到这一步的,但我的良心实在不允许我再沉默下去了。”
我差点当场笑出声?
良心?
原来恩将仇报,像是寄生虫一样靠徐家的资产装点他们自家的门面也算是良心?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莫荔见郑秀兰跑了,又来了个刘姨给我添堵,愤愤不平地上前将文件夺了过来,然后表情瞬间变得微妙起来。
她神情纳罕地看向我,然后毫无怀疑地把文件给了我。
“徐助理,我听说过这家笔迹鉴定机构的名字,在业界还是很权威的,她恐怕是有备而来,专门针对你设的陷阱,你小心。”
她对我很是信任,并没有因为鉴定结果就产生异样的看法。
我发自内心地感激她这份不问因由的信任,越发能理解容熠川对她念念不忘。
我示意她不用担心,然后直接对着刘姨发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鉴定报告上写得明明白白,这些信上的情诗都是容熠川亲笔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