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乡的郎中都请遍了,可惜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们只能撬开马翠儿的嘴,给她每日喂些药水、肉汤,保着她不死。
周围不少人都劝,他们已经为马翠儿花了不少钱,算是仁至义尽,七出之条中有一条就是“恶疾”,马翠儿又没给他家诞下子嗣,就这么休了她也说得过去。
就连原身的大哥宁守都动摇了,但宁家二老坚持不肯,说马翠儿嫁进他家之后,勤快能干,孝顺体贴,既然嫁进他家,那就是他家的人,哪能出了事就把人家往外扔呢!
马翠儿娘家父母都不在了,就一个哥哥,已经成了亲。
要是把她休回娘家,那就是死路一条。
他们也不知马翠儿什么时候能醒,只是善良的认为,不能丢下人家。
好在过了三个多月,马翠儿醒了。
一家人喜不自胜,可惜他们都没发觉,马翠儿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
原来这三个多月,马翠儿机缘巧合,居然魂穿到一个后世人身上了。
她不知那是后世,只以为那是仙境,那么仙境中人的言谈举止、风俗习惯,自然比这里高明得多,她一切都应该跟仙境学才是。
可她穿越的时间又不够久,对后世的了解也是一知半解,还学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
可能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的关系,那个后世人会的东西,马翠儿学起来非常快,不禁让她惊呼,真是难得的机缘!
她魂穿回来后,对号入座,认为原身就是个极品小叔子。
按“仙境”的规矩,她跟原身就是两家人,可他们却要辛勤劳作供原身读书,这何其不公!
原身起初是赚了些钱,但读书这几年,那些钱已经用光了。
读书之后原身的性情也变得有些清高,不肯再用原来的方式赚钱,如今他读书确实得用家中的钱,这在马翠儿看来就是在吸他们的血。
于是,她就利用在后世学到的知识给原身捣乱,经常趁原身不注意,突然把他的笔抽走!
原身生气,她就笑嘻嘻地说,“小叔不要如此小气,我是听人家说,这握笔必须用力才行。你能如此轻易的被我把笔抽走,说明你的笔力不够,写的字考官也不会喜欢。我这是在锻炼你,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看看,你是不是笔都握不稳了,是不是手都在抖!”
原身气得转身就走,她更得意了,“哎呦呦,你莫不是要去找爹娘告状吧!亏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还真好意思!”
这时原身十三岁,正是要脸的年纪,听她这么说,就咬紧牙关,对谁都没说。
她就一再突然抽走原身的笔,不停地说他手抖,弄得原身一写字就紧张,最后真落下了手抖的毛病,也理所当然没考中。
马翠儿就在村里到处说,“咱庄稼人就该认命,那为官做宰也是咱们能妄想的?我劝他踏踏实实找份事做,可他就是不听,还要再考呢,我看再这样,家都要被他败光了!”
村中许多人附和,风言风语传的到处都是,可原身父母不听,还要给原身看病。
马翠儿一看,这还真是要不停吸血啊,急忙撺掇宁守,提出分家。
宁守自认为有主意,其实耳根子很软,被她多念叨几次也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