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敌人,究竟有多重?
李嗣源解释道:“大王,燕兵虽少,但这里群山环绕,涧深林密,不易用兵。换句话说,大王的敌人,并不仅仅是几百燕国残兵啊。”
东君也点头说道:“大王,臣妾觉得大太保所说有理。你忘了当初在云州的燕子山,若非臣妾轻敌冒进,又怎会落入大王之手?”
为了劝谏大王不要轻敌,连自己的失败教训都翻出来了。
潞妃赞同。
“大王,就怕哪棵树后面隐藏几个悍不畏死的亡命徒,骤起发难。臣妾觉得,倒是不可不防。”
听见自己最信任的几个人都这么说,李存勖犹豫了。
或许,他们说的有道理。
人生如棋,只看到自己胜局已定,却忽略了对方的致命绝杀。
所以,胜利之日也是失败之始。
《道德经》早就说过“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自己好像真是有些轻浮急躁了。
“那么,源兄所见如何?”
见大王准备听取自己的意见,李嗣源放下心来,颇为高兴。
“大王,臣想建议,咱们节节推进为要。各队互相之间皆可看见,不可贸然深入。有难以经过之处,大王不妨命从珂的獒犬先行探路,无事之后,再披荆斩棘而进。天黑以前能到达山顶,固然最好,若其不然,不惜在山腰宿营,以獒犬巡逻。总之,一定要确保平安。大王莫忘了,咱们此行,还有薛王,还有两位后妃呢。”
李存勖矍然猛醒,连连点头。
“还是源兄计算周密。如此,就以你的意见为准,咱们节节推进,不求速度,只求安全!”
李知柔听李嗣源把自己与女子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虽然好像有损于纠纠丈夫形象,但念及将来还要做富家翁平安度日,也就不多计较了。
被重点保护,虽然有损面子,但这里子,可是够够的。
不像叶娘温,为了找藏宝洞还要多处寻觅,好容易才到了阴阳洞。更不像刘仁恭父子,现在都不知道阴阳洞里有宝藏。李存勖是早就对比过甲图和乙图,知道宝藏就在阴阳洞里。所以今天说了寻宝,马上就挥军直扑阴阳洞。
只是没有想到,顺道还捡了个兔子——幽州城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的刘逆父子,居然躲到这来了。
李从珂跑来,说父帅请大家下马,理由是骑马目标太明显。
李存勖点点头,和两位女眷,加上薛王,都下了马。
谁也不想成为暗处燕军的活靶子。
不过这样走在青山古树中,听着鸟鸣,看着参天大树筛落的斑驳阳光,反而觉得格外惬意。
这是自然景致。
人文景致,那就是身边的两位如花美眷,一位大唐藩王。
如花美眷的好处先不表,大唐藩王可是博古通今,见识深远,跟这种人边走边聊,真是登山的一大乐事。
“薛王,寡人在幽州四处寻找这刘仁恭、刘守光而不得,干脆来四方山寻宝,结果反而撞上他们了。哎,世间之事,真是神鬼难测啊。”
李知柔笑了笑,只顾欣赏上方山的旖旎风光。
懒得回答大王。
再说你都说是“神鬼难测”了,小王不是神更不是鬼,那还“测”啥啊?
李知柔很喜欢目前的地位,颇为类似于客卿。
想起来就赶紧问一句,把地基打牢。
“对了,大王,你让小王担任的那个院长,是否可理解为古代的客卿?”
他口中的古代,指的是秦代甚至战国时期了。
李存勖想笑。
院长等于客卿?上次跟我说类似礼部尚书,这次又改客卿了。这些思维,看来也只有大唐藩王才具备了。
不过还是认真点点头。
“薛王殿下,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寡人把这培养国家人才的重任交付殿下,请殿下务必上心啊。”
薛王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这个院长职位,是否也属于河东重臣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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