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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96年的年终干架(2 / 2)

“好你个广运宅,你们大半夜的偷偷摸摸在我家外头磕头烧香干啥,说,是不是在咒俺们家。”

习惯性称呼了一句,陈凌就立马满眼凶狠的又给了他一脚。

广运宅是个瘦高个,黑头发大眼睛,是个穿戴整齐干净的老汉。他媳妇壮实些,短头发,方脸。

广,一听这个姓氏,就知道是外来户。

但是和崔瘸子这样的不一样的是这姓广的是一大家子,土地庙后边那块外姓人的小坟地,就属他们姓广的坟最多。

而这广运宅算是这姓广里边比较有头面的事了,家里俩儿子也挺出息。

大儿子猫蛋是村里的红白喜事厨子,二儿子广鹏飞还和陈凌关系挺不错的。

在陈凌父亲在世的时候关系就还可以,一直到现在,经常一块喝酒。

不像陈泽,中间还和陈凌闹僵过。

碍于广鹏飞是发小,广运宅又比陈凌父亲年长,所以陈凌一直称呼他伯伯的。

哪想到这大半夜的这两个老不死的竟然在自家门外磕头烧香,也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

真是晦气。

却说这广运宅又挨了陈凌一脚,捂着肚子身子一弓,差点疼得一口气上不来。

旁边他的婆娘香梅顿时哭丧似的嚎叫起来:“杀人了,杀人了,陈富贵杀人了。”

她这么一喊,跟过来却找不到陈凌的陈玉强和陈大志赶紧跑过来。

住在附近的人家,和一些在王立献喝完酒刚回到家躺下的也纷纷出来。

见到这情况就问陈凌咋回事。

陈玉强说他媳妇文莉起夜时听到后边陈凌家的动静了,以为是家里闹贼就赶紧去喊陈凌。

跑了一趟王立献家,知道散局后追到了村外。

陈凌也把自己看到的说了一遍。

对这种事,广运宅哑口无言,只是转着脸不吭声,根本没办法反驳。

毕竟陈凌家外头不是庙,也不是他家祖坟,哪里有半夜去烧香磕头的道理,不是咒人家是干嘛?

倒是他婆娘香梅还在雪地里坐着,哭天抢地,说陈凌不讲理,胡乱打人,他们啥也没干啊。

陈凌一听更为火大,上去给了这老太婆一个大耳刮子:“叫什么叫,自己干缺德事,还有理了?”

身边有人赶紧把陈凌拉住,“富贵,富贵别发火,等鹏飞过来再说,咱们刚才还一块喝酒的。”

广鹏飞的媳妇就是陈王庄本地的,秀芬大嫂的侄女,村东傻蛋家的女儿,跟那边有亲戚关系的村民不少,自然不能看着陈凌打人,哪怕他占理了,也得拦着他。

村里就是这样的。

但陈凌现在正在气头上,哪管得着这个。

借着酒劲儿就发了一通酒疯。

广运宅两个又吃了不少拳脚,一阵鼻青脸肿的在雪地里躺着直叫唤。

他力气大,故意发酒疯,谁拦得住他。

直到人越来越多,王素素也担心他跑过来了,他才装作被旁边人喊醒的样子,指着两个老不死的鼻子就大骂道:“看在鹏飞的脸面上,我给你俩留一张老脸,要不今晚你们试试,非得用火钎子把你们两个老狗日的腿砸断不可,不是喜欢磕头,以后就跪在地上别起来了,磕个够。”

人多了,他不好再下手。

今晚可把他气得够呛。

跟王素素一说,王素素也是气得浑身发抖,双眼含泪。

他们从不招惹别人,为啥要这样对他们。

陈凌也是很克制自己了,他得到洞天之后,以为老天眷顾他,怕守不住这份大造化,向来是本着低调行事,知足常乐的做人的,他的本性,也喜欢这样平淡闲适的生活。

可还是招人眼红了,招人嫉妒了。

这事儿闹腾了半夜,陈凌家一晚上没睡,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农庄。

回到农庄后不久,陈宝栓悄悄找了过来,说知道今天这是咋回事。

他最近有点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感觉。

陈凌也没把他拒之门外,让他进家来说。

陈宝栓就说,这大半夜去别人家烧香磕头的事他媳妇香草以前也干过,说是要不上娃娃,急了就趁着人们熟睡之后,去那些多子多孙的人家院外烧香磕头,说些“把你家的子孙分俺们家一个吧”之类的。

而他媳妇和这广运宅家的婆娘也有亲戚关系,是堂姐妹。

去陈凌家院外烧香磕头也是从他媳妇这儿得来的法子。

说是广运宅有天早上从陈凌家门前经过的时候,看到他家院子周围在冒青烟,太阳一出来就看不到那青烟了,这样的人家肯定大富大贵,怪不得富贵这两年日子过那么好,挣钱那么多。

然后回去和他婆娘一说,他婆娘香梅正好学到了香草这里的歪门邪道,最近就每天夜里去。

说是想借陈凌家点福气和好运,按陈宝栓说的,人家念叨的是“快把你们家的福气都给了俺们吧”这样之类的话。

“福气都给他们?倒是会做梦。”陈凌冷笑。

来自家要福气,还全要走,这跟咒自家不好过有区别吗?

又与陈宝栓说了几句话,便送他离开,走的时候给他抓了些鹌鹑带回去。

陈宝栓很激动,乐颠颠的离去。

但是天明后他又跑了过来,说广鹏飞带着他家几个堂兄弟和老丈人家的去打砸陈凌家去了。

他看到的时候,广鹏飞正拿石头和炮仗往院子里丢呢。

……

夜间雪停了一晚上,早晨又飘起了小雪花。

陈凌提了钢叉来到自家外头,这里正有一众青年汉子围堵着,周围全是看热闹的村民。

看到陈凌露面,广鹏飞就提着斧头迎头朝他砍了过去:“日你老娘的陈富贵,你个王八羔子,敢打俺达俺娘,你家别想好好过年了。”

广鹏飞是矮个子,圆头圆脑,一双浓眉下是对小眼睛,原本和陈凌、陈泽这都是年岁相近的一代人,昨天还在酒桌上喝酒吃獾子肉呢,今天就要干一仗了。

“梆……”

陈凌一挥钢叉将砍过来的斧头架住,冷声道:“你他娘疯了是吧,你老子娘干的事你不清楚?我就问你一句,别人大半夜的去你家门外烧香磕头,说把你家福气全要走,你逮住以后揍不揍?”

广鹏飞脸色变了变。

“揍你麻痹。”这时他大哥猫蛋也从旁边拿起铁锹向陈凌脑门拍了过去。

陈凌见此知道多说也没用了。

把手上钢叉一丢,两手齐齐伸出去把这兄弟俩手上的武器给攥住了,用力一抽,一股难以描述的巨大力道把两人抽了两个跟头,扑通两声,栽倒在地。

而后抡起铁锹就往两人身上拍了过去。

嗙嗙几下,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之后,两兄弟便是口鼻淌血,满脸桃花开。

“富贵,下手轻点,别闹出人命。”

王立献和王聚胜几人这时候拦着几个姓广的人家不让上前,同时对陈凌说道。

陈凌瞧了那边一眼,又瞧了地上的斧头和铁锹一眼,轻轻嗯了一声,把这笔账记在心里。

这俩兄弟下手这么狠,奔着弄死他来的啊。

他们倒是聪明,知道农庄有狗,还把自己引到村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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