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想知道这些?”渡鸦像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玩味地对着吕彷说道。
吕彷此时一改以往憨厚的态度,面庞上显露出坚毅的神色:“我早就发现这个地方不对劲了,不管是幻晶国、渭阳村,还是村长……”
“可惜了,如果给你更多一点时间,你说不定真能发现点什么,只可惜你只有七天。”渡鸦虚无的声音幽幽地在天空中回响。
“七天?什么意思?”
“具体的你并不用知道,你只要了解这一切都是拜凌徇所赐就可以了”,渡鸦丝毫不畏惧地面再度发起突袭,竟然骑着肯其又下降了一点,“在那天我和凌徇签订血祭协议后,终于可以重临人间,没想到我竟然被这看上去昏庸的国君摆了一道!”
说着,渡鸦的声音不再波澜不惊,反而显得有些阴狠起来。
这其中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地方?
渡鸦一向以诡谲和狡猾示人,而凌徇在历史记载来看,绝对属于亡国昏君的那一类,尤其是他舍弃整个幻晶国和渡鸦签订血祭仪式,基本上传出去板上钉钉是遗臭万年的类型,就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摆了渡鸦一道?
“凌徇看上去昏庸无度,整个幻晶国诺大的基业都给他挥霍得只剩下这弹丸之地,这也是我最开始找上他的原因,我需要一个可以操控的傀儡,来创造生产诡秘能量的空间。但谁知道人类比我所想的要复杂,就在我通过血祭重返人间的时候,我发现凌徇竟然以自己为结界,在这个空间中下了一个古老的封印,这是幻晶国代代相传的秘宝,这东西竟然让我无法涉足自己创造的空间。这样一来,凌徇就成为了连接里外世界的桥梁,我要是从外界施展手段,结晶就会爆裂,炸毁整个世界。除非他在里世界身死,我才可以借魂重临时间,这浪费了我近千年的时间,直到今天!…………终于完成了。”
随着渡鸦声音的余波消散,我脑海中所有的信息迅速地组合,形成了一根完整的链条。
这个故事的每一环,都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表面来看,是凌徇为了长生不惜将整个幻晶国献给邪神渡鸦,导致了强盛的古国沦为废墟,旧址一片生灵涂炭,但实际上那也可能是凌徇在城破之前最后做出的无奈之举。
当时,联军的部队久攻不下,士兵的戾气也已经积累到了极点,一旦城门被攻破,迎接百姓的很可能也是一场杀戮,在这种情况下,凌徇选择了最极端的做法,和邪神渡鸦交易,换取了整个国度的易位,让所有人身死,再以另一种方式复活。
在他的考虑中,为了避免整个空间完全沦为渡鸦手中的工具,他偷偷地在空间内设下了一个封印,以自己这最为重要的仪式进行者作为人质,如果渡鸦试图强行冲破空间,那就是双方鱼死网破的下场。
也因此,双方僵持了长达上千年,渡鸦一直只能从空间内汲取微弱的能量,还要花费精力去维持整个空间的稳定,为的就是等待幻晶国内部结界的松动,或者凌徇的离奇身死,但两者都没有发生,直到今天……
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渡鸦在神魔之战大伤之后,久久没有能够恢复原有的能力,这是因为孕育的温床已经被凌徇从内部封锁了,凌徇依靠着结界,和强大的邪神之间达成了某种近乎走钢丝的微妙平衡。
不过随着我们几人的闯入,试图毁掉整个破败的空间,这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了。
“我应该感谢你们。”
渡鸦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旁,我感受到了被凝视的危险。
“如果不是你们,这结界至少还可以再阻碍我千年以上,还好那些老东西按捺不住了,急于想将我连根拔起,没想到竟然适得其反吧,哈哈!这一次弗丁可不会再出现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做些什么!”
弓箭抖动,一箭飞射而出,来自吕彷……
“虽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毁我幻晶国,我定要你偿命!”
“可笑!”
镰刀再次在虚空中一挥,我眼疾手快,赶紧用剑气推了吕彷一把,一瞬间在他原先落脚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深度一米的裂痕。
渡鸦的攻击力太过凌厉,想正面接下绝无可能,只能靠躲闪拉开空间后再做打算,消耗战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别躲!”吕彷说着接连射出几箭,他拉弓的速度还在不断攀升着,不久之后,竟然只能看到撩动弓弦的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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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矢贯穿了黑狮鹫的羽翼,吕彷射击的精准度和力道还在不断提升着,肯其的血量被压到了1/3以下。
“啥情况,大哥爆种了?”豪子一惊说道。
“不对,你看他的眼睛,开始变红了……”
没错,随着吕彷拉弓速度的加快,他的双眼愈发呈现出一抹浓重的红色,身上的肌肉也开始微微隆起,而且更可怕的是肤色和骨头的变化,一切都向着赤鬼的样貌在发展着。
“现在不是白天吗?白天可以变成这样?”方既白惊慌问道。
“不知道,但是这也不重要了,凌徇死后,幻晶国内部的结界失去了作用,再加上渡鸦的降世,现在这个空间中原有的规则已经被打破了!”
“我去,刺激啊”,豪子反应过来,跑到哀鸿遍野的士兵队伍前吆喝道,“喂喂,别躺着了,身怀绝技都变一个啊。”33�0�5q�0�2�0�4�0�2
“污染会使人赤鬼化,但同时也可以强化人的肌体,越贴近于赤鬼状态,人的战斗力越强大,所以吕彷才可以在短时间之内有如此夸张的能力,但是这也是建立在原先技术的基础上的,像这些普通的士兵,就算能表现出强化后的姿态,也不见得就能对渡鸦造成什么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