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在荆涛赶往清阳的路上,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刚来东立的时候,荆涛那次从清阳回来,被严思泉安排到姑姑的小饭店吃早点,当他坐上那个小火坑的时候,立刻感到了温暖和舒服。由于父母亲年轻的时候常年在山区工作,都落下不同程度的腰腿疼,所以他就给父亲打电话,让他们将家里一楼他的卧室和父母亲的卧室改成火炕。
火炕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火炕了,烧的不再是过去的柴火,而是天然气,环保、干净。
他详细给父亲结束了火炕的结构,并给父亲拍去了照片。
他忘记了父亲的高级工程师,虽然父亲的工作跟“火炕”不挨边,但工程师的设计大脑是好使的,父亲很快就画出了图纸,当时趁着还没有大冻,利用一周时间就改好了两间“火炕”。
这次父亲来电话,是想让他回来检验成果。
荆涛笑了,说道:“您是工程师出身,我相信这个小土工程不在您的话下。”
父亲笑了,说道:“暖炕,我管它叫暖炕,真是舒服极了,你说当时家里盖房的时候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荆涛说:“没想到也是必然,因为那时天然气不是那么方便。”
父亲说:“这是原因之一,我退休回来都两三年了,也没想起改,要不是你提议,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改这个。”
“哈哈,您设计了那么多大的铁路工程,这个家庭暖炕怎么能入您荆打工程师的法眼?”
“哈哈。”父亲听了这话后也笑了,他说:“听不出你是在抬举我还是在损我。”
“都不是,是崇拜。”
父亲听到儿子这样说,稍微沉默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荆涛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也就是寒暑假他们父子母子能团圆,随着荆涛课业负担加重和后来上大学,寒暑假的团圆都变得奢侈了。他都不记得儿子跟他亲热是哪辈子的事了。
今天,难得听到儿子对他说出肯定的话,所以父亲十分高兴,就说道:“谢谢荆部长的肯定和鼓励。”
荆涛一听父亲称呼他官称,也不由地笑了。
他转移了话题,问道:“您和妈妈睡在暖炕上,是不是感觉腰腿不那么疼了?”
父亲说:“当然,你妈妈早就用上了电褥子,自从建了暖炕后,撤掉了电褥子,而且我们也奢侈了一把,买了张特别贵的床垫子,舒服极了,太享受了!”
荆涛一听,立刻问道:“您给我换高级床垫了吗?”
父亲故意说道:“你年轻,活力四射,睡那么高级的床垫容易上火,那都是我们老年人用的。”
荆涛一听就急了,说道:“爸爸,说不定我那屋将来也会住老年人的。”
“哦,要是那样的话,可以考虑。”
“爸爸,不是考虑,是一定要买,我给您转钱。”
父亲暗自笑了,说道:“转钱晚了,床垫早就铺上了,不但铺上了,改天你可以请个老人来家里试试。”
荆涛这才知道自己被父亲“耍”了,无意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好了,我还有事,挂了。”
等他赶回清阳的时候,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
冬天的北方天黑的早,清阳市区在朦胧的暮色中已经亮起了各种灯光。
来到市委,郑玉德还在办公室忙,刚刚上任的财政局长、原新洲市委书记张立群在他的办公室。
荆涛退出后,被孟海洋叫到办公室,给荆涛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