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以前党校的课都是要他亲自授课吗?”荆涛问道。
严思泉答道:“差不多,他兼任党校校长以来,十分注重对年轻干部的培养,只要是年轻干部培训班,他都是亲力亲为。”
荆涛又问道:“现在这个班是培训年轻干部的吗?”
“是的,有刚考入公务员队伍的,大部分都是工作半年以上的年轻干部。”
“你看看他下午有没有课,有课的话咱们去听听。”
“好的。”
严思泉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他说:“荆书记,姜副书记下午没课,明天上午有。”
“你问的谁?”
“他的秘书。”
荆涛站起来说道:“好吧,叫上小秦,咱们出去转转。”
“去哪儿?”
荆涛说:“上车再说。”
荆涛说着站起就往门口走。
严思泉不知新的市委书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只有服从的份儿,便麻利地拿起书记的水杯,锁好房门,跟着书记走了出去。
快下楼的时候,荆涛看到严思泉手里的水杯,说道:“放回去吧,以后出门不拿这个,太难看,车上放几瓶水新鲜的水就行了。”
荆涛说完就下楼了。
严思泉看了看手里的杯子,心说,这个杯子不难看呀?
这时,高峰听到动静走了出来,他见严思泉举着荆涛的杯子看,就问道:“小严,你在干嘛?”
严思泉一边往回走一边说:“荆书记要出去转转,他不让我给他带杯子,说难看。”
“难看?”高峰也开始打量这只水杯,说道:“这杯子不是他自己带过来的吗?”
“是的,很轻巧,握着手感夜很好,不知他为什么说难看。”
高峰心想,荆涛肯定说的不是杯子难看,根据他的年龄和阅历,他一定是觉得秘书专门给他拿杯子这种行为“难看”。他想了想说:“你拎个包,把杯子塞到包里不就行了。”
“我是想拎包着,他一说走我一急就忘了。不过他都说不带杯子,车里带几瓶新鲜的水就行了,我再拎着杯子是不是有点……”
“你是木头脑袋啊,矿泉水凉,喝坏了肚子怎么办?小秦车上不是有热水壶吗,你把杯子放包里,需要的时候就给他,不需要的时候藏在包里不行吗?他可以说不让带,但用的时候你不能没有。我早就嘱咐你,不能让领导随便喝什么人的水,这点事还用我一遍遍地教你吗?”
严思泉做了个鬼脸,随后跑进自己的办公室,拎出个黑色的牛津包,看了高峰一眼,说道:“我去了。”说着,就跑下了楼。
高峰分析得对,荆涛不让严思泉带水杯,是他很反感前面走着一帮领导,后面跟着一帮拿水杯拎包的秘书,这个画面,以前他不觉得有多难看,自从出任清阳市新闻传媒中心主任后,他审新闻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种现象。
作为摄像记者,最反感的就是桌上的水杯,这些水杯不但遮挡镜头,还破坏了画面的美感,摄像记者有时为了选角度,不得不请工作人员在给领导添水的时候顺便挪动一下桌上的水杯,来不及求助工作人员的时候,就得亲自去挪这些水杯,还得陪着笑,唯恐领导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