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说:“我之所以不敢说,是不是我该说的话,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
“别装了,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荆涛说:“有一个地方特色适合他,这个地方既是市委代管,他又不是实际的一把手,但却主持单位工作,而且还是经济最前沿,既有钱,又有美女,手一划拉钱就来了,但这些钱又是受到社会和财政双重监督,如果他为所欲为,就会付出代价,当然,深处大老板之中,他巧立名目为自己谋点私利也不是不可能。前提是那些大老板愿意。”
尚信听他说完,问道:“你是不是想了好长时间?”
“也没有,凭他的个人能力和这么多年的副处经历,即便是安慰,也应该提半格,想来想起还是那个地方最适合他,名义上的一把手是市领导兼任,实际上的一把手却是他,这样他脸上也有光,从他这个角度看,也是有利可图。”
“哈哈——”尚信笑着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走了几步,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你的确下功夫想这个问题了。”
荆涛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话。
尚信又说:“不瞒你说,凭你的年龄和在大机关的工作经历,我们想,你可能连一个月都下不来,就得跟组织提要求调走辛鑫,哪知,你居然坚持了这么久,那天书记还问我,小荆有没有跟你提班子成员调整的事?我说从没提过。”
荆涛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不想提,是不敢提。”
“为什么不敢?”
“怕领导笑话,还怕给领导增添难题。”
这是实话。
荆涛理解尚信所说的年龄和大机关的工作经历,这两项给人的印象就是年轻气盛、恃才傲物,加之他没有说出的跟郑玉德的私人关系。看来,他没走一步都有人在暗中观察啊!
好在他的师傅反复告诫他,不要以为跟市委书记有点关系就翘尾巴,更不要以为从省机关下去的就了不起,要夹着尾巴做人,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好每一步。
荆涛看着在他面前踱步的尚信,问道:“这么说,领导知道我的苦衷?”
尚信说:“你当我们是聋子、瞎子吗?”
荆涛故意欢喜地笑了一下,说:“那倒不是。”
尚信走到桌前,从记事本下拿出一沓手写的稿纸,说道:“不得不说,你今天来找我干着了,这是老葛起草的今年干部调整方案,你的意见很及时。”
荆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还请领导正确对待我的意见。”
尚信说:“这很正常,任何一个一把手,班子成员有不配合或者是拉倒车的,都有权力请求组织部门进行调整,当然,决定权在组织,而不是在单位领导个人手里。”
荆涛急忙表态:“这个道理我懂。”
尚信又说:“你比唐文泽高明的地方就在于,你帮领导找到出处,这一点老唐不如你。”
“您干万别这样说,我来找您,其实是一百个不情愿,因为我知道我给组织找麻烦了,更要命的是,唯恐被组织认为‘不容人’‘不好合作’‘没有领导能力’等等,不瞒您说,到现在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