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不明白不要紧,只有你们明白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张亚杰和杜敏面面相觑。
有些话真的是看透而不能说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如果单位坚持不放叶一航或者追究他的违约责任,那么高雁云一个电话就全解决了,不但乖乖放人,兴许连工资都得照开,高雁云完全能以“借调”或者“学习”之名让清阳媒体中心继续给叶一航开工资。
那样的话,叶一航这个年轻人就会更加崇拜权力,更加崇拜高雁云,那样,权力在他们之间就成了粘合剂,更加能黏住他们之间的关系,荆涛索性不给高雁云这个机会,让权力失效,让可能开工资的现实变成泡影。
这和大多数人讨好领导的做法截然相反,有些人为了讨好领导,故意将人情这个面子甩给领导,领导一个电话就解决了问题,让领导做人情,可荆涛偏不,他要反其道而行之,让别人无人情可做!
叶一航是从在高雁云借调期间辞职的,按理说,高雁云应该给荆涛打个电话通个气,她之所以没打这个电话,荆涛琢磨着一是避嫌,二是可能理不直气不壮。
这些话,面对张亚杰和杜敏,他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的。
杜敏说:“那我就通知叶一航来办手续。”
荆涛说:“尽快,越快越好,跟他讲明,之所以耽搁一两天,是因为我没在家,没来得及签字。”
杜敏虽然不明白荆涛口中的“尽快”是何意,但职责所在,她也不会拖延的。
看着杜敏走出办公室,张亚杰不解地问道:“我不知你到底何意不追究叶一航的违约责任,咱们这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不然呢?”荆涛反问道。
是啊,不然呢?张亚杰也没有好主意,即便真的追究,最后也是无果而终。
“我倒是想问你,这个叶一航平时跟省台来往密切吗?”荆涛问道。
张亚杰说:“密切个球!他就是清阳职中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学生,是我亲自招来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当年的文化课成绩很糟糕,我看他形象和音质不错,就留下他了。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关系的话,也就是清阳宣传周活动期间,跟着高部长有可能认识了省台的记着。”
“这种事不是普通记者能办的了的。”荆涛自言自语地说道。
“哎呀,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次他去省台,肯定是高部长给办的,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另外,我听白佳宝几个人说,叶一航最近很是牛掰。”
“怎么讲?”
“叶一航跟他们在一起聚会的时候,他俨然高人一等,吃饭坐中间,喝酒捡好的要,对服务员吆五喝六的,每次都是他主动结账,有时现金结账开发票,有时直接签单,现金结账时每次都开发票,还学会了抽烟,多是高档烟。这几个坏小子就跟他开玩笑,他似乎也不避讳。”
荆涛问道:“开什么玩笑?”
张亚杰说:“当然是说他靠上领导、求以后罩着之类的话了。周一他跟我辞职后,晚上就请白佳宝还有林妮、亚菲、苏素等几个制作室的人吃饭,你知道他在哪儿请的客吗?”
荆涛似乎猜出来了,但他嘴上没说,而是问道:“在哪儿请的?”
“招待所。”
荆涛嘴角流露出一丝讥笑。
“你知道他签谁的字吗?”
“谁的?”
“市委宣传部。”张亚杰说:“最后还说:这顿饭有可能咱们荆总来结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