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晓枫说:“这和我家没有关系,我家不受影响。”
“你家冬天也不受影响?”荆涛反问道。
“是的。”芮晓枫说:“其实,我们住的那个家属院受影响最大的就是前面几排房子,中午光照被遮挡的时间绝对超过两个小时以上,加之那栋大楼是违建,后面的住户大多是老年人,大家很抵触。”
“以你了解的情况,如果经济补偿那些住户能同意吗?”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吧,尽管花钱买不到阳光,但上午十点之前和下午三四点之后还是能见到阳光的,难道就任凭那栋违建存在下去吗?”
荆涛叹了一口气,说道:“政府也有难处,就这栋大楼而言,已经有几个人牵扯进去了,乌纱帽都保不住了,肯定会被法办的。”
“在任何情况下,政府都是不应该跟百姓强调难处。”
芮晓枫这话一出,荆涛完全怔住了:“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炸楼,既然是违建,就应该炸楼。”芮晓枫说得很干脆。
“我的姑奶奶,你千万别回去散布这种话,不然那些住户又该上访了。”
芮晓枫说:“我不会的,这话只在这里说,不会去第二个地方说的。”
“如果是南方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我没接触过这类的报道,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好吧,再次表示感谢。”不知为什么,这话他说得有点轻飘飘的。
芮晓枫礼貌地笑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望着芮晓枫的背影,荆涛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不知为什么,一向自信的他,在芮晓枫面前怎么就表现得那么不自信?
第二天很早荆涛就起床了,他必须要锻炼了。这几天作息一直不规律,他没有坚持晨跑,感到浑身筋骨都紧紧巴巴的,没了活力。
他跑出了招待所北门,沿着路边的景观大道,一直跑到清湖公园,围着那个不大的人工湖开始跑圈。
这时,忽然有人叫他:“荆涛——”
他循着声音望去,就看见赵丽向他跑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是焦刚。
焦刚显然不想靠近他,怎奈赵丽回头拉了他一把,他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荆涛,你也来这里跑步啊,我们怎么没看见过你?”
荆涛看着走过来的焦刚,说道:“我最近没常来。焦刚,那天多谢你了。”
焦刚挥了一下手,说道:“不必记挂。”
赵丽一听,立刻问道:“什么事啊?还不必记挂?你们是不是见过面了?”
荆涛说:“那天我被纺织厂的回迁户堵住了,是焦刚奋力相帮,不然我是无论如何出不来的。”
“哦——”赵丽快人快语地说道:“我知道了,那天焦刚也去你们电视台闹去了,回来的时候我还问他,看见荆涛没有,他说没有,哼,还跟我保密。”
焦刚闷声说道:“那不叫保密,是我不愿意提他,一提起他,你们一个个的都跟中了魔一样!他有那么好吗?”
荆涛听焦刚这样说就放心了,说明他放下了。
赵丽说:“你们老哥俩叙叙吧,我去跑步了。”说完,便开始往前跑。
很显然,赵丽有意让他俩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