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小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此时此刻,那几个被吓白了脸的小太监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跪在地上朝着白祈言砰砰磕头。
“奴婢该死!求陛下饶命!奴婢该死……”
他们已经被吓得丢了魂,只能反反复复的求饶。
段疏寒低头看了一眼白祈言攥住他衣袖的手,深吸一口气。
“三十杖。”
说完,他又想起了什么。
“彰德殿里伺候的人,全部三十杖。”
这回白祈言没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着低着头抠段疏寒衣袖上的绣纹。
他本身是不愿意为难别人的。
但他也明白,如果今天的事儿被轻轻放过了,那他从今往后恐怕都吃不上饭了。彡彡訁凊
深夜里,彰德殿外,惨叫声一片。
白祈言就紧跟在段疏寒身旁。
几乎是段疏寒走到哪里,他便要跟到哪里。
就算对方只是挪动一小步,他也要紧紧跟着。
一直到行刑结束,那些渎职的宫人太监都被抬下去,段疏寒的注意力才总算是重新回到了白祈言身上。
“陛下,夜里吃多了容易积食,先就寝吧。”
白祈言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开口。
“我没吃饱……”
“您应该自称朕。”
“……”白祈言:“朕没吃饱。”
段疏寒却不是个会轻易心软的人,“明早用膳。”
白祈言没想到这个位面的铲屎官,竟然连饭都不让他吃,
“那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段疏寒斜着眼睛看他。
“不害怕了?”
白祈言小心翼翼的说道:“你……你不打我,我就不害怕。”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倔强到宁折不弯的人,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哄人的时候哄人。
段疏寒看着他这副略显委屈又满含期待的模样,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发顶。
他之所以扶持这样一个出身冷宫的皇子上位。
一来是因为白祈言血脉不明,能打白氏皇族的脸。
二来就是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人,更好掌控。
既然这小皇帝足够听话,那当一只小猫小狗养着,也不算什么。
段疏寒带着白祈言回了寝殿。
其实白祈言吃了一点点心之后,已经没那么饿了。
所以在两人走到寝殿的这一路上,他一直在观察着段疏寒脸上的表情变化。
段疏寒又不是瞎子,自然不可能毫无察觉。
“陛下在看什么?”
白祈言眨眨眼睛,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犹豫片刻问道:“外面,是在杀人吗?”
即使彰德殿内是安静的,他也能隐隐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与惨叫声。
听到这句话,段疏寒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在杀不听话的人。”
“……!”白祈言缩了缩脖子,顿时感到身上凉飕飕的,“我很听话,我很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