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

埃米尔好整以暇欣赏着他翻白眼的模样：“恨我？”

他嗤笑。

“等级药剂是我特意给江余准备的，江糖，是你……贪欲作祟毁了最初的计划，沦落到如今的下场纯粹自作孽。”

自作孽？

“不，咳咳，一切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江糖眼睛充血，明显执迷不悟。

埃米尔忽然不想杀他了，甚至特意凑近耳畔道：“江糖，你真是一只可怜虫。”

说完，骤然甩手一扔。

“咳咳、咳咳。”重新恢复自由，江糖急忙退两步，贪婪呼吸着。

“后悔吗？”

后悔？

问话的声音熟悉，他回首，一名绑着长鞭的陌生男生不知何时出现，定定瞧着他，那一双碧眸恰似故人。

是江余！

青年一步步走近，忽然掀开面具露出出尘清冷的相貌，他唇瓣翕动，声音慢慢似溪流。

“小叔叔，需要侄子给你买糖吗？”

“……”

周围嘈杂，可江糖世界里唯有刚刚的话回荡，冲击着神经，当年画面同现在重合，五官宛若一个模子刻出。

江余，原来是真的。

江糖目眦欲裂：“果然是你！明明你什么事都没有，明明……你怎么就不死在星盗手里？”

“当！”

锋利瞬间旋转而至，擦着江糖脖颈，顺道封住埃米尔的路。

蕴斯叼烟，面色阴沉似水：“再咒他一句，弄死你。”

“……”

死亡恐惧降临，江糖重重掐着掌心，任凭鲜血直流依旧感觉不出疼痛，脑袋昏昏沉沉浮现多种画面……

当然，比起江糖，重要的是埃米尔。

时隔多年再度相见，偏偏一点陌生感都不曾有。

沈裕上下端量埃米尔一眼，长睫一扇手里多出一个小瓶，瓶里幽紫小花静静沉浮……

伸手一弹，紫花幽幽荡漾。

“真漂亮。”

“轰。”

瞧着熟悉的紫花，埃米尔摸上左眼，唯一完好的眼睛晦暗不明。

半晌，忽然鼓掌笑了。

一枚按钮出现掌心，他耐人寻味道：“江余，我是一个聪明人，菲比博士研究所安装的自毁装置有一个错误，而我——是一个善于学习的人。”

“生，一起生。”

“死，一起死。”

他舞舞手里东西，眼里笑意更深：“你一片大好前程，未来注定是药剂界最闪亮的星辰，教科书上的人物，何况——”

埃米尔瞧一眼蕴斯，再看看看不出人形的怪物。

“爱人在侧，事情真相尚未披露……你不敢。”

“江余，你想救他们。”

“你，不敢赌命……”

沈裕瞥一眼按钮，直言：“你根基弱，雷格尔亲王不可能让你搞东搞西，别说星球爆炸，哪怕研究所自毁你都办不到。”

“……可是，雷格尔能办到。”

埃米尔气定神闲，眼前情况明显于他不利，必输的情况，适当示弱是一种好办法，更何况……

“我活不了，谁都别想活。”

“何况——”

他勾着薄唇：“我手里有很多皇室跟第三军团的罪证，保真。”

沈裕睫毛颤动。

周围声音静到极点，瞧见蕴斯黑脸，埃米尔唇角弧度上扬，胜券在握。

沈裕展眉。

“联络器，是这个吗？”

细长手指捏着一枚红色的按钮，晃一晃。青年喟叹一声：“刚刚通道毁坏，误捡的。”

“想必，埃米博士不会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