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对着皇子胡亥行礼,口中称赞道:“殿下心思缜密,思虑周期,同时宅心仁厚,想来收敛徐福骸骨,是想为其安葬超度,毕竟他曾是一国之师,虽有罪但礼节不可费。”
万物勃发,缘起缘灭,一切都自有定数。
“呵。”
想那徐福,曾经可是始皇帝的爱臣,当的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了。
唯有说服本心,与本我和解,不再苛于心中执念,事情发生自有规律,随它去即可。
“喏!”
可那徐福站在悬崖边缘,丝毫不见任何恐惧之色,仍旧是笑盈盈,手抚胡须,看向悬崖下几翻涌的浪花。
但表面上,李超还是做出佩服表情,抱拳拱手,再次对胡亥发出赞美:“殿下思虑的是,此等恶贼,必不能就此轻饶于他!”
轻轻摇头,胡亥面露讥笑,说道:“非我要为他安葬,他徐福想来是以为通过自戕的方式,就能逃离秦律的惩罚。”
“罪人徐福所留下的血书看起来像是符咒一样的东西,应该如何处置?”
士兵们躬身向胡亥行了个礼,眼睛又忍不住看向悬崖下。
而徐福在跳下去的时候,眼中所透射出来的决绝,也是从未见到过的。
言罢,徐福双目露出毅然决然之光芒,四肢张开,身体呈现‘大’字,随后他脚尖轻轻发力,纵身跳下了悬崖。
一路沿着山路走上来,胡亥和军士们知道琅琊台有多高。
嘶——
悬崖之上,胡亥和卫尉军士兵站立住,一时间思绪万千,久久不能说出话来。
“徐福畏罪自戕,摔为齑粉,我等本想擒住他,奈何事情发生的过快,没有给我等防备,没有带回徐福接受秦律发落,实属无奈。”
李超忽地想起,遂从盔甲下掏出刚刚捡起来的,徐福在跳崖之前,留下的血书。
“疯了,徐福是彻底疯癫了!”
站在悬崖边缘向下看,谁人都会头晕目眩,脚下踉跄,心惊肉跳的。
现在竟然跳下悬崖,身死道消,摔成了肉酱,实在是命运无常,事事难预料。
“站于悬崖边缘,他不害怕吗?”
“吾去矣!”
胡亥和军士们惊讶之余加快脚步,毕竟徐福站立于悬崖边,他们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秦军将士们,保重。”
“可笑,我要带他尸身回去,戮其尸身,随后将其高挂城门顶上,让路过百姓对其唾骂诅咒,让其做鬼也不得安宁。”
“吾去矣!”
那种感觉就好像徐福不是去赴死,而是去做一件让人十分愉悦的事情,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简单的事情。
面对生死,居然还能保持这般的冷静,抛开其他不说,着实让人钦佩了。
“哈哈哈哈哈哈!”
“胡亥殿下,保重。”
“殿下,有云霭遮盖,一点也看不清楚。”
知道李超是在拍马屁,胡亥仍旧感到有些飘飘然,即使心中知道是阿谀奉承之语,也欣喜令受。
“能看到吗?”
“拿来我看。”
胡亥接过李超递过来血书,仔细观摩起来。
身为皇子,胡亥自是饱腹诗书,也看过不少方士所画咒符。
但
徐福以血所画的咒符,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更是不解其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