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的家事,你给我滚出去!”
柳岁把柳恒抱到光线好点的地方,一个手刀,柳恒软软倒在她怀里。
“呵,齐钰来家中抢粮时,也不见父亲如此威风。”
她语气平淡,手下动作飞快,缝了五针,柳恒猫叫似的哼唧了两声。
“江玉在他脸上划五刀,若还记不住教训,杀!”
江玉抽剑毫不迟疑在齐怀脸上划了五道深深的血口子,拎着他的后脖领子就往外拖。
“属下送他回去,别影响了柳姑娘的心情。”
柳老夫人将半温的药汁一饮而尽,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平静的仿佛没看到屋中这场闹剧。
“老二,拾掇一下,仔细别扎到人。”
柳平应一声,手脚麻利地将破碎的瓷片扫到簸箕里,又看一眼在窗边安静坐着绣花的张氏。
柳齐尴尬地站着,羞愤交加,“何必将事做得如此绝?低头不见抬头见,为父日后如何面对齐家人?”
屋中无人接话,静的可闻针落。
柳岁替张氏把脉,“二婶可有惊着?”
张氏温柔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
“哪就这么娇气了,那齐怀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二婶全当看了场戏,恒哥可有事?”
“没事,但可能会留疤。”
老镇国公在屋中溜达消食。
“男孩子留个疤是荣光!倒是你的伤好生养着,千万别落疤。”
柳岁笑了,高门大户把男孩子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偏柳家不同。
江玉恭敬立在窗边。
“柳姑娘,人已送回,可我瞧着齐钰不像被打死的。”
柳岁掀了棉帘出来,笑望着他。
“先进去吃些东西,齐家的事暂时不必理会。”
江玉抿了抿嘴,“爷回京城了。”
“把你抛弃了?”
江玉,“?”
抬头对上柳岁满是笑意的眼,突然觉得跟在她身边也挺好的,至少比摄政王脾气好。
“晚上把齐钰的尸体偷出来,查查他真正的死因。”
齐钰来夺粮时,她就觉得他脸上隐隐泛着死气,鼻腔喷出的气带着股淡淡的腐臭味。
齐怀可能早就知道齐钰不久于人世,但他们瞒下真相,应该是想借着此事讹上柳家。
江玉跟看疯子一样盯着柳岁。
“你让我去偷死人?”
柳岁睇他一眼。
“怕什么,又不让你偷人!”
江玉才觉得她温柔,现实就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这会子只觉得脸疼的厉害。
他也说不清楚原因,总觉得柳岁心思缜密,难以琢磨。
柳岁伸了个懒腰。
“我怀疑他和张天中了一样的毒,具体的得解剖才知。”
兄弟们提起上回的事,都忍不住直哆嗦,连连说柳岁的手法更胜仵作,解剖时眼都不带眨一下。
“盐的事暂时告一段落,可下毒之人应该还在宁安,也不知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一日找不到,咱们就都有危险。”
头顶上时刻悬把刀的感觉让柳岁很不爽,比起被动等待,她更愿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