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将锦盒取下,暗中掂量分量。
“容末将检查一番,以免里头暗藏秽物,伤及主公。”、
有个将军胆大,上前将锦盒打开,险些被里头的珠宝头面闪瞎了眼。
定睛一瞧,一套华丽的珠宝头面,下面压着一整套复杂而华丽的女衫,香囊配饰一应俱全。
众人见之沉默,口上无言,心里的怒火却在节节暴涨。
一套女衫和首饰,赠与光善公?
当即有个清流名士气得昏厥过去,众人摁了好一会儿人中才将人唤醒。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那位名士气得手指都在颤抖,一副愤怒又委屈的表情。
“蛇蝎妇人,心思如此龌龊歹毒、粗鄙低俗,一举一动,哪有半分君子之风?”
先派人偷袭聂良独子,第二天带人打上门,打又不好好打,羞辱一番扬长而去。这会儿又将俘虏做女装打扮,让他们涂脂抹粉,顶着辣眼睛的红屁、、股腮红,又送聂良女衫头面
桩桩件件,简直能将人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这时,帐内也有人怒气冲冲道,“不如送她一套女四书,让她知晓什么叫妇人本分!”
来啊,互相伤害啊!
卫応虽未看那人,心里却生出几分鄙夷。
他断然拒绝道,“不好,落了下乘。”
女四书是个什么玩意儿?
荼毒中诏数年的毒瘤,亡国妖后弄出来祸害中诏的邪物。
起初那几年,倒是人人喊打,不过仍旧有一些人暗中将之奉为圭臬,不知图个什么。
姜芃姬皮这几下的确恶心人,但也属于正常的交锋手段,己方若是为了恶心人而送女四书去攻讦对方性别,无异于得罪天下女性,本质上就落了下乘,容易给主公聂良招黑。
那人见卫応开口,心下有些愤愤却又不敢开口反驳。
另外有人听不顺耳了,什么叫“落了下乘”?
“莫非,柳羲贼女用女衫羞辱主公就是上乘了?”
卫応道,“你可以送男衫过去。”
众人:“”
他们都知道,姜芃姬起初以男性身份示人,后来湟水会盟名声大噪才改为女性。对她而言,男装女装其实没啥区别。送人家男衫,兴许她还会道一声谢谢,夏天多了一套换洗的衣裳。
她能没皮没脸说句谢谢,聂良能回应说谢谢对方慷慨送他换洗的女衫?
这不扯淡么!
大概之前已经被刺激得很了,面对这身女衫和女士头面,聂良倒是蛮淡定的。
他平淡地道,“神女有心,襄王无意。”
卫応默了一下,瞬间明白聂良应对的办法。
“头面一套、香囊一对、华裳数件、香帕一枚、香履一双”聂良平淡地清点,冷笑着扭转局面,“虽是柳羲心意,不过两军对垒,这番殷切举止还是免了,避讳着好些我有老妻,育子一人。论年纪辈分不甚妥当,倒是与清儿般配一些。拿下去吧,明日烧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