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交流,他们并没聚集在客栈,而是选了一处住在京郊的学子家里。
这里偏僻荒凉,少有人烟,最适合他们交流彼此掌握的信息和线索。
一位考生紧皱眉头道,“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我记得考试那天,李容进考场时,竟有主考官身边的亲信亲自引路,还对他笑脸相迎,而我们这些普通考生只能自己按寻座位。”
另一位考生也说,“我还听说考试前几日,有人看到主考官和李容在一家酒楼密会,相谈甚欢,不知在谋划着什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觉得此次考试充满了猫腻。
这时,一位年长些的考生叹了口气说道:“说来也可悲,你们可知那主考官凌仕贤是何许人也?”
“这倒不知,只听说他文采斐然,是当代的大儒。”
年长考生摇摇头,“这两大人同我们一样,也是北地寒门学子出身,想当年或许也同我们一般怀揣着梦想和正义,历经艰辛才走到今天这位置,怎奈如今却被权势和金钱迷了心窍,做出这等徇私舞弊之事,真是令人寒心啊!”
众人听闻皆沉默不语,心中对世道的不公愈发的感到愤怒和无奈。
“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让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掌管科考之事,贡院不是他的一言堂!”
马周毅然起身,郑重地看向众人。
他们很快拾起了信心,纷纷点头称是。
“没错,我们不能倒下,要坚持,要与强权抗争到底!”
云顶翠。
坐落于京城繁华的一条街,是一家只招待达官贵人的茶楼。
茶楼依河岸而建,两边栽种了一排杨柳,微风徐徐,柳枝飘扬,沿河看乌篷船缓缓驶动,再喝一口甘甜醇厚的清茶,日子惬意而自在。
二楼的雅间内,凌仕贤正与李容相对而坐,面前的桌上摆满了珍馐美味。
凌仕贤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看似随意的说道:“此次能让公子高中状元,本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担了不少风险啊!”
李容满脸堆笑,连忙起身给凌仕贤敬茶。
“大人的恩情,晚辈铭记在心,日后定当重谢。”
说着,他拿出了一方锦盒,边打开边说,“父亲知道大人喜欢玉石,他辗转托人寻来的这块珍宝,大人看看可喜欢?”
他轻轻地拿出那块玉珏,双手奉上。
凌仕贤拿过来一瞧,顿时欢喜地眯起眼,眼角的鱼尾纹都被他笑出了几道褶皱。
这是块帝王绿的山水牌子,雕工精细,山水悠然。
是难得一见且价值连城的宝贝。
就这水头和雕工竟比那些皇亲贵胄的还要好。
“你父亲有心了。”凌仕贤欢欢喜喜的收了下来。
李容微微点头,“您喜欢就好,只是学生还有一事……”
凌仕贤听出他的欲言又止,抬眼问道,“你可在担心那马周?”
“是啊,学生听说他拉拢了不少学子,正到处追查,收集证据呢!”
“哼!不过是群不自量力的蝼蚁罢了,谅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