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蓉与秦老头的声音同时响起。
下一秒,那高大的年轻人立马蹦跶到了秦老头身边。
一口一个“爷爷”的,那架势别说是认识,就说是亲祖孙也不为过。
夏怀夕只觉得眉心突突,捏了捏后,才对疑惑的祝蓉解释。
“郑时,东市大学医学院大四学生,他可以联系到曹教授,确认后天可以回来可以和我们见一面。”
祝蓉点点头,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一件事有进展了。
勉强心情好点的祝蓉,抬手交叉于胸前,饶有趣味地冲郑时看去。
“哎,大学生,谢谢啦!”
“不用谢,相识一场,而且你们又是第一次来东市,作为东道主能帮就帮呗!”
郑时咧着嘴巴,脸上笑容依旧灿烂。
“那你这跟着夏怀夕来宾馆,是有什么事吗?”祝蓉可没看见这下雨天,宾馆门口还停着第二辆车。
该不会是看上夏怀夕这胖丫头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她是不是得替她那嘴硬的侄子守着未来老婆呀?
说起来,祝敬承这孩子也真是嘴硬,全家人不管怎么问,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看上夏怀夕,愣是编出了另一个心爱的姑娘。
“我是来找秦爷爷算命的!”郑时全然不知祝蓉心中所想,说话间,笑容越发灿烂。
“我都听说了,秦爷爷能算出病人的死期,还准时准点的,那肯定也能帮我算,所以夏怀夕当时在会场里画符念咒,不是闲得无聊,夏怀夕是真地在学!”
祝蓉忍不住一笑,“你不是医学生嘛?也信这个啊?”
“该信还是得信一下的,我偷偷告诉你们,别看那些医生都靠医术救人,出门走路都带风似的,但一到晚上,这红袜子该穿还是穿。”
听见郑时说这话,夏怀夕也想起了上一辈子医院同事干的事。
夜班穿红袜只是其一,芒果、火龙果、旺仔等东西更是夜班禁忌,是绝对不能出现甚至提及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有些事情确实玄学,还真没法用科学解释。
最后,耐不住郑时纠缠,秦老头还是给他算了一卦。
虽然不知道秦老头说了什么,但夏怀夕他们都清楚地看见郑时是笑着走出宾馆的。
第四天,东市的雨终于停了。
通过郑时在中间联系,夏怀夕他们与曹教授约了在学校办公室见面。
按照时间抵达,却不见办公室里有人。
十分钟后,曹教授才匆匆忙忙地推门进来。
“不好意思,我刚从医院赶过来,今天病人有点多。”
“没事,是我们多加打扰了。”
等到坐下后,夏怀夕这才将祝蓉介绍给了对方,表明了合作意向。
“曹教授,我们公司与内地最大的药材收购商合作,药物的成本价和售价也只会是最低,另外我们公司前身是在港城发展,所有药物制造生产都是采用最先进的技术,此次回内地发展,也绝对可以保证药效”
即使刘经理和助理提前准备了详细资料文件,祝蓉依然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极尽详细地介绍推销公司。
而曹教授虽然带着点疲惫,却也是丝毫不含糊地听讲,翻看文件,面对药物疗效和价格问题,坚持自己的原则,丝毫不退步。
好在合作最后还是谈成了,祝蓉的公司将会出现在东市市立医院的药物采购名单上。
“没想到那石洲镇卧虎藏龙,不仅有小夏医生他们师徒,竟还住了祝总这样的厉害人物,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哪里哪里,小夏才是真的厉害,我不过是守着家父的产业走,既能振兴发展国家产业,也好让家父能够安度晚年。”
曹教授说笑着,将桌上的文件整理放置一旁,这才发现他们聊了半天,竟然连壶茶水也没给人家泡。
“哎呀,着急忙慌进来,都忘了给你们倒杯水喝。”
见对方起身,夏怀夕下意识也跟了起来,“不用了”
“叮——叮——”
桌角的电话突然响起。
曹教授歉意笑了笑,放下水壶,转身接了电话。
“喂,我是曹维昀,请问有什么事”
“川县?行,我会赶快把人员组织起来,赶过去,对,对,好”
祝蓉坐在那儿,眼见着对方的脸色语气逐渐凝重。
等夏怀夕接水过来坐下,凑过去小声嘀咕:“电话那头,听着事情蛮严重呀。”
“估计曹教授之后这几天又要找不见人了。”夏怀夕借着喝水的动作,同样小声回道。
“这一单已经拿下,也算是开了好头,曹教授几天不见人也没什么关系。”
单子在手,祝蓉哪里还着急,若不是顾及曹教授在,她可以把酒高歌。
一等曹教授挂断电话,俩人便默契起身准备告别。
“小夏医生,先等等!”
宾馆套房内,一行人围坐在客厅里,陷入沉默。
“郑时,这是我们的内部讨论,如果你还算卦,麻烦你先去房间回避一下。”夏怀夕看着死皮赖脸非得跟来的男大学生,有些无奈。
“别呀,你们讨论你们的,我就听听不会说出去的,而且这事情是因曹教授而起,我和曹教授什么关系,亦师亦友亦父子,四舍五入不就是我的事。”
郑时稳定发挥他的厚脸皮,说完,露出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
“行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事,他要听就让他听吧。”秦老头放下手中茶水,打断了俩人无意义的争吵。
沉默着捋了捋胡子,随后抬起头看向夏怀夕。
“既然你答应了要去,那就去吧,到时候我也跟你去川县。”
“不行,你不能去!”夏怀夕坚决反对。
“川县现在这么危险,你老跟着我们过去,我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