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笑笑道:“王大嫂,这不是前几日咱们有矛盾嘛,保不准你还记恨着我。
让盼娣在我这儿喝了再走,也是为了咱们双方好,避免这药出问题,理却说不清。”
屏风后就是等着看病的病人,虽然隔着几条街,但或多或少也认识两个。
听到夏怀夕这话,王菊下意识看了看身后,确认没人偷听。
咬牙切齿瞪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会对我亲生女儿的药动手脚?”
“哎!这可不是我说的,王大嫂你可别自己对号入座,咱们心里清楚就好。”
王菊腾得站起来,扯过苏盼娣的手就要离开。
“难道王大嫂真这么狠心,准备眼睁睁看着盼娣被心脏病折磨而死?”
“怎么可能!”王菊心虚地看了一眼屏风后,眼瞅着几双眼睛悄咪咪看来,连忙回过头。
“我当然是带我女儿继续去医院看病买药,谁知道你这庸医会不会对我女儿的药动手脚!”
呵!竟然还懂得用她的话反击。
“王大嫂,你怎么能这么污蔑我呢!我是听说你家赔了钱后,这日常花销都开始紧张。
盼娣吃的西药更是占大头,我是实在不忍心才免费给孩子买方子煮药吃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夏怀夕同样站起身,一改平常的细声细语,扯着凄惨悲伤的嗓子开始哭诉。
仿若是让她活生生看着一个孩子在面前去世,而王菊就是那个刽子手。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药带回家!我还从来没听过哪家诊所有你这样弄的!”
“我们诊所啊秦大夫和我担心大家不方便或者不会熬煮药材,有时候都是我们熬好当天的量给大家的。”
夏怀夕这边刚说完,屏风后偷听的大妈们纷纷也跟着答应。
“没错没错,秦大夫老早就这样了。”
“有些药得用陶锅煮有些药得用铁锅,有些还得中途加味料,我们哪懂啊,诊所弄好当然最好不过了。”
“这位同志,小夏办事看诊向来稳妥,我劝你最好还是听她的,大夫的每一句话都是有道理的!”
“对啊对啊!上次那个就没听小夏的,半夜还打牌喝酒,第二天就死了!”
“这女孩儿就得仔细着养,稍微马虎一点儿就一辈子的事了!”
“……”
王菊在莫大的压力之下,最终还是答应夏怀夕的免费喝药前提。
……
王菊气呼呼地推门进屋,一屁股揣手坐在沙发上瞪着慢吞吞进来的苏盼娣。
待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当即破口大骂。
“你个白眼狼,让你送个钱,这嘴巴就不能安分点儿了!不说话是能憋死不成!早知道这么编排我,还不如早早把你掐死算了!”
苏盼娣吹着脑袋,沉默地站在一旁,干瘦的双手紧攥成拳头,紧紧贴在裤腿两侧。
“说话呀!外面那么能说,现在在我面前倒成哑巴了!”
话音落下,一个沙发靠枕砸在了苏盼娣脸上,整个人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
站定身子后,才弱弱答应了一声,“下次不会了。”
“你……”
骂了半天,结果只等来这么几个字,就再没有多的。
王菊瞪着眼睛,鼻子在一喘一吸间放大缩小。
“生了你这么一个倒霉催的女儿,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
一点儿也没大丫的聪明伶俐,也没小宝的讨人喜爱,就是一个多余的!
随着房门的猛然关上,咒骂声也渐渐淡下。
苏盼娣站在客厅当中一动不动,直至饭点将至,这才挪步进入厨房。
……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