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怀夕中午回到家,就听江川柏犹犹豫豫地说小刘要来家里吃饭这件事。
“小刘?那个造谣我打孩子的勤务兵?”夏怀夕一听这名字,立马想起曾经自己莫名背负的骂名。
听到还要来自己眼皮底下,直接一股怒火涌上心头,瞪眼就甩向了江川柏。
“”江川柏摸了摸鼻尖,似乎也有些心虚,“他年纪小,不懂这些,也是一时冲动,而且他这次来就是想给你道歉的。”
听到那年龄说事,夏怀夕更加不想接受了,直接就跟点了引线的炮仗似的,各种突突。
“我比他还小呢!我十八岁给两个孩子当后妈也就算了,他一个当兵的有误会也不问清楚,转个身就告我状,造我谣,不知道造谣给人的伤害有多大吗!事情发生了,伤害也造成了,道个歉就可以轻易抹杀掉一切吗?”
“你们口口声声说男女平等,孩子出事了怪女人没看好,家务没做好怪女人偷懒,偶尔带孩子出门也能在背后各种猜测怀疑,到头来怎么不见拿男人问事的,是女人就该承受这一切吗!”
听到她这番控诉,江川柏更觉得心虚,而垂下的眼眸中则是包括他自己也未察觉到的心疼。
江川柏抬手挠了挠脑袋,只觉得双耳发烫,想着要不还是将吃饭的事情给回绝了。
可刚转身走进院子,夏怀夕突然叫住他。
只见夏怀夕变了脸,全然没有方才的愤愤不平。
突然狡黠一笑,道:“算了,让他来吧,记得把王政委也叫上,之前他不是也想来我们家吃饭吗?约个时间正好一起!”
“”江川柏看着她的笑,总觉得心里发怵。
那顿饭应该能好好吃的,对吧?
吃饭约在了星期日,那天大家都不用训练,孩子也不用去上课。
“让我也去?”王政委刚写下的字,直接劈了叉。
他看了眼都快写完的文章,满眼心疼,但这会儿也顾不上这种细节,盖上钢笔,就冲到了江川柏的办公桌前。
“不是小刘要去吗?叫上我干什么?”
江川柏翻看着军事战略手册,仅仅抬眼瞟了眼就又落回了书上,说道:“人多热闹。”
“那你叫上其他人不行?我跟小刘又不熟。”
“夏怀夕就熟悉你,另外一个还住在医院里,而且你作为政委,小刘也算是你的兵,你就不能多关心关心?”
“”王政委郁闷地摸了摸脑门,一把扯过江川柏手里的书,“你那婆娘该不会摆的鸿门宴吧?”
“哎!我不就是背后说了她两句坏话吗?上次我也被她拽着把你家观摩了一圈,不至于到现在还记着吧?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就当他站在那儿嘀嘀咕咕埋怨的时候,江川柏的眉头却逐渐皱起,眼底里的愤懑也渐渐聚拢。
江川柏猛然拍案站起身。
温怒道:“她才十八岁,又是个女人,本就比我们男人活得艰辛,但凡外头有一丁点儿谣言坏话,都能打得她们压不起身,怎么能是小事,你作为政委就应该比我更明白这点!”
说完,一把夺过被抢走的军事战略手册,临走前又瞪了一眼。
冷冷留下一句,“就算是鸿门宴,你也不是项羽。”
王政委怔怔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回过神来,低声骂了句“操蛋”。
赶着身影消失前,赶紧对其喊道:“哎!江川柏,我去,我去还不成嘛!”
见人不见踪影,摇着脑袋叹气,“这臭小子,我把他当弟弟,他把我骂成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