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明泉听着贺兰卓的话看着他:“没说实话又如何?”
贺兰卓一怔,没说实话当然要问清楚,那席一衍如果真是公冶,他既算出河福郡有难,又有心想要帮他们,那他为什么不及早现身?又为什么不早告知他们?而且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他们,反而要把消息告知冯乔再让她转告,冯乔在这中间又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
席一衍神秘,冯乔身上更是藏着事情。
刚才冯乔虽然看似说的明白,但是贺兰卓总觉得冯乔隐瞒了什么要紧的事情,更觉得那个席一衍突然出现,又突然出手相助,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贺兰卓虽然没说话,可是贺兰明泉却显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就那么横了他一眼:“榆木脑袋。”
贺兰卓突然被骂,莫名其妙。
贺兰明泉端着茶:“这世上谁还没有点儿秘密,又有谁没有点儿私心?冯丫头就算对我们有所保留那又怎么样,她救了你我是事实,她帮了河福郡也是事实,如果没有那日的提醒,你我说不定早就去见了阎王,这河福郡也陷入了战火之中。”
“冯丫头肯对我们言明席一衍的身份,甚至没有拦着你我去见他,就说明她并没有隐瞒之意,而她不肯说的那一部分,要么是涉及席一衍不能言明,要么就是与她自身有关不能言说,只要这事情并非会伤害你我,你又何必强求非要知道不可?”
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
更何况这事情还是与席一衍那等方外奇人有关,人生难得糊涂,遇事不必精明,又何必世事了然?
廖楚修和冯乔出了书房之后,廖楚修也是看着旁边朝前走的冯乔,贺兰卓他们能听出来冯乔的话中有所隐瞒,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而且他隐约知道,冯乔也并没有刻意隐瞒她有所保留的事情,毕竟以她以往所表现出来的心智,如果她当真要找个理由瞒骗他们的话,完全可以将席一衍的事情说的更完美,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冯乔总觉得她最近好像是长高了一些,原本能盖住脚背襦裙如今穿着居然只能到了脚踝附近,露出脚上绣着绿竹的绣花鞋来,她想着回京之后要重新量了身高,去做几身裙子,一抬头就见着廖楚修正定定的看着她。
冯乔奇怪:“看什么呢?”
廖楚修收回眼:“没什么,瞧见你一路上都在扯裙摆,短了?”
冯乔“呃”了一声,没成想廖楚修会注意到这个:“最近好像长高了一些。”她先是有些得意,可是等着伸手比了比自己的头,又朝着廖楚修身上比划了一下,却仍旧不到他胸前,说话还是得仰着头,她不由挫败。
上一世她断了腿,一直坐在轮椅上没有起来过,所以也不知道后来到底长了多高,可是现在这小矮子的模样让她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该不会长不高吧?
廖楚修见着她满脸挫败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拍拍头安抚:“还会长的。”
冯乔白了他一眼:“我谢谢您了。”半点都没被安慰到。
廖楚修扬唇笑出声来,冯乔懒得理会他的神经质,拎着裙摆走了一截儿之后,见着廖楚修始终都没有开口问话,没忍住道:“廖楚修。”
廖楚修背着手走在她身后:“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