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原已经做好了长期备战的准备,可是却没有想到,这一趟河福郡之行居然让得小家伙开了窍。
廖楚修能看得出来,小家伙对他不是无意,只是她或许还不懂男女之情,更或者是说,她还懵懵懂懂的看不清心思。
他也没强逼着冯乔说什么,只是将她的身子托了托让她能趴的舒服一些,然后伸手摸着她的头发说道:“之前外公的事情我已经听舅舅和沁姐他们说过了,谢谢你。”
那夜白安危局,连他听过之后都是一阵后怕。
那之后陆战云被交到了屠唤手里,屠唤用尽刑罚从他口中得知,陆战云早就被南越收买,厉镇川一边抓了他妻儿,一边又许以重利,让得他背叛了贺兰明泉,在那夜欲行谋害之事。
他们原是打算在吃食上动手脚,一并废了贺兰明泉和贺兰卓两兄弟,可谁知道冯乔不知道打哪儿得来的消息,让得贺兰明泉起了戒备之心,甚至于还将消息送往了夷川关口,他们才不得不改了计划,在平显的伤口上抹了无间草的毒,又借以贺兰明泉和平显之间的关系,让得贺兰明泉碰了平显的尸体。
那一夜,陆战云原是想要趁机杀了贺兰明泉,将此事嫁祸给冯乔,然后利用无间草的毒性祸害白安,再借贺兰明泉之死动摇军心,助南越破了夷川,如果不是冯乔机敏,如果不是贺兰沁在关键时刻赶了回来,怕是所有人都会死在陆战云手中。
廖楚修一想到那后果,忍不住用力抱了抱怀中的冯乔:“如果不是你,外公怕是活不下来。”
冯乔被迫靠在廖楚修怀中,听着他低沉的声音,虽还有些别扭,却仍旧伸手拍了拍他胳膊:“贺兰爷爷吉人天相,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有事。”
她到底不习惯与人这般亲近,说话间挣扎了一下就想要起来。
廖楚修亲昵的靠了靠她鼻尖,便将她放了开来,然后用手搀着她在旁边坐稳,才继续道:“外公与我说起过那夜的事情,他想要请你去贺兰家做客,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冯乔闻言扯了扯衣服角:“贺兰爷爷身子好了吗?”
“已经好多了,百里替他拔毒之后,又留了方子,只要继续调理一段时间,便没有大碍了。”
冯乔闻言抬头:“百里离开了?”
廖楚修点点头:“三日前便走了,他这次来河福郡本就是借的替八皇子去医谷寻药的名头,中间已经耽搁了数日,若再不回去,八皇子那边会起疑,宫里怕也会问询。”
冯乔听着廖楚修说起宫里的事情,立刻就忘了之前的尴尬,连忙撑着桌子坐稳了身形问道:“京里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八皇子当真重病下不了床,还有温家,爹爹说温家那边已经解决了,后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廖楚修倒也没刻意瞒她,见她问起便直接说道:“永贞帝已经下令处死了温正宏和柳净仪,吴氏也死在了牢中,温家如今皆贬为奴,算是彻底没了起复的希望,至于八皇子”
廖楚修眼里浮现抹冷色:“病是真病,但未必就真有那般严重。温家倒了之后,他们和吴家联手扶持八皇子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而这些年八皇子出入温家的事情也被金嬷嬷爆了出来。”
永贞帝未必没有疑心萧元竺,甚至有意命人严查他与温家勾结之事,只是还没等他下命清查,萧元竺就已经吐血晕厥,且太医诊断他活不过年尾,永贞帝心慌之下哪还顾得他与温家的事情,不仅斥责了朝中要求追查之人,一力将事情压了下来,更是满天下的征召名医,想要替萧元竺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