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大火,宋氏母子三人葬身火海,冯远肃死于刑部大牢,冯恪守依律被斩,而谢氏在知道这一切之后,疯疯癫癫的叫骂了许久,最后一头撞死在了牢中…
邬荣将冯远肃之死的事情上报之后,永贞帝翻看着手中折子,淡声道:“冯远肃是怎么死的?”
“臣也不太清楚,当时冯大人说与冯远肃有私事解决,臣并未靠近,不过冯大人出来时身上沾了不少血迹,而且冯大人走后臣再进去之时,冯远肃已然断了气。”
邬荣说的模糊,可是永贞帝却是自动补足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
“你是说,冯远肃死于冯蕲州之手?”
“应是。”
永贞帝忍不住眼色微沉,挥手让邬荣退下去之后,这才抬头看着一旁的陈安。
陈安忙低声道:“奴才派人去了刑部,那冯远肃的尸体上伤痕累累,是被人殴打所致,冯大人从狱中出来时,冯远肃就死了,之后冯大人就去了冯家,只是冯家起了大火,听说冯远肃的妻子儿女全部葬身火海之中,无一幸免。”
“火是谁放的?”
陈安摇摇头:“还没查清楚,有人说是宋氏,也有人说是意外,不过宫外的人都说,那火是冯大人放的,说是冯大人憎恶冯家之人,想要斩草除根,免留后患……”
“无稽之谈!”
永贞帝闻言嗤笑出声,手指轻点着龙案道:“冯蕲州若真想要斩草除根,又何需放火,那冯远肃一死,他妻儿的性命全在冯蕲州一念之间,他若真想让他们死,多的是办法悄无声息的取他们性命,又何必如此大张旗鼓,反而坏了自己名声?
“朕才处置了老七,那冯远肃尸骨也还没寒,朕那几个儿子和这些大臣还这么不消停。不过朕倒是没想到,这冯蕲州当真如此心狠,竟然亲手杀了冯远肃,如今冯家几乎满门尽绝,冯蕲州倒真是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陈安目光微闪,试探着道:“那冯远肃终归是他兄长,以往总觉得冯大人谦谦君子,倒是头一次发现他如此狠辣。”
永贞帝斜睨了陈安一眼,直将他看的心中发毛,这才收回视线淡声道:“你以为能入朝中之人,又有几个是良善之辈,杀母杀妻之仇,若是换一个人,你当冯家就能好过?冯家那场大火,出自冯蕲州之手也好,他人嫁祸也罢,说到底,冯家不过是还债罢了,冯蕲州若真忍下此仇,那才让人小瞧。”
“可是,这冯大人好歹也是朝中重臣,受陛下倚重,如今流言四起,难免连累陛下惹人非议。”陈安低声道。
永贞帝闻言冷哼一声:“非议什么,说朕昏庸无道,还是说朕宠信奸佞之人?”
陈安听出了永贞帝话中森寒之意,心中一咯噔,顿时知道他刚才多嘴,他连忙闭嘴不敢多言,而永贞帝却是面无表情的寒声道:“你真当朕不知晓,这朝野上下有几个不是野心勃勃,无时不刻的盯着朕身下这张龙椅,他们个个都想要从龙之功,恨不能辅佐新帝登位,庇荫三代,子孙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