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工作的事情,乌兰是从不会含糊的,哪怕是亲爹来了也不会通融。艱
此时的王乐成早已经心力交瘁,可算找到这么一个突破口,自然要想办法解决,于是用商量的口吻问道:
“小同志,我是王乐成,你看这事儿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也不为难你们,就是你们可以检验一下,如果检验合格,你们就把奶收了行不行?”
乌兰最讨厌走后门的人,尤其是这种报个名字都以为全世界都认识的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便没好气的回复道:
“质量和信誉面前,别说你,就是叶万成也不好使,不过他肯定比你有面子!”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王乐成苦笑了一下,心中又暗骂了赵鑫一番。他倒是没有因为乌兰的轻慢而生气,人家又不是认识你,自然会给老书记面子,不给你面子。
本想不再管这件事了,可是想想一个团战士的身家性命都押在那群奶牛上了,咋也不可能不管啊?最后只能拨通了叶万成的电话。
说起来他跟叶万成还真没有交情,虽然两个人曾经是上下级关系,但是就是在吴天明退了之后,他让叶万成提前退休的。艱
倒不是他跟叶万成有什么私人恩怨,只是因为叶家人经商,而叶万成长期担任领导职务非常不好。
毕竟儿子掌握着军垦城一半资产,老子是一把手。这在体质内肯定是犯忌的,他还真是为了叶万成好。
但是这种好谁会感恩?毕竟你让人家下台了,再说是有了叶雨泽的投资才有了军垦城,然后叶万成才当上军垦城领导,对与错该怎么分辨?
电话打通,叶万成正在实验室忙碌,刘青山的死对他刺激很大,三个老头正拼命的想要研究出一种有效的抑制癌细胞生长的药物。
只不过面对一个世界性难题,三个人真的有些力不从心,只能用所剩不多的岁月去拼一把了。
王乐成的声音他自然听的出来,对于这个领导,印象谈不上好,毕竟对于自己没到年龄退休这件事,他还是有情绪的。
虽然叶万成从不在意功名利禄这些东西,但并不代表没有情绪。甭管怎么说,他也是个普通人,普通人该有的情绪他一点也不会少。艱
所以,听到王乐成的声音,叶万成只是淡淡的问了一句:“有事吗?”
“老叶啊,是这样……。”王乐成有些心虚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叶万成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乱弹琴,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去处理好,不要给军垦城添麻烦!”叶万成说完就要挂电话。
“你听我说完老叶,我是有错,赵鑫自然也得承担他该承担的责任,但是一团的同志们怎么办?他们全部财产都押在这批奶牛身上了。”
王乐成这时候也顾不上啥面子问题了,赶紧跟叶万成解释事情的严重性。他知道,能打动老战士的,只有战友们的安危。
果然,听到最后这番话,叶万成没有挂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叶万成最终说了一句:“我会让他们派人去检验一下,如果没问题,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王乐成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感谢,只是那边已经挂了电话,只能苦笑着摇摇头自嘲。艱
他本可以直接给马蓉她们打电话的,只不过那样性质就不一样了,人家自然会给他面子,不过若是真的产品质量出了问题,他是要负责任的。
要知道如今军垦城的企业,随便拿出一家,那都是在国内甚至在国际上的知名品牌,他还真负不起那个责。
叶万成就不同了,他已经退休,而且根本也不需要给他什么面子,用老战友的情分去打动他,这事肯定好使。
最重要的一点儿,那就是他们这一代人做事认真,从不会因为谁的面子去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至于对赵鑫的处理意见,他心中已经有了腹稿,事情既然是你搞出来的,你就负责到底吧,在一团给我好好待几年,沉淀一下身上那种自以为是的毛病。
接到叶万成的电话,乌兰就有些好奇:“叔,这是那个王乐成给你打电话了吧?他究竟是谁呀?这名字我怎么有些耳熟?”
叶万成被气笑了:“死丫头,到了军垦系统这么多年,连老大都不知道是谁呀?”艱
乌兰这才恍然大悟,不过随即申明自己的态度:“叔,不管是谁,我也得坚持原则哈?”
叶万成点头:“我也是那么说的,不管是谁,我们的产品质量高于一切!”
乌兰答应下来,立马安排乳制品厂的技术人员拿着工具跟她去四师一趟,这件事她要亲自把关,免得下面人被权利左右。
如今的军垦农牧业总公司业务也是蒸蒸日上。跟y县合并之后,就多了一半的土地。
美中不足的就是牧民基本上都是哈萨克族,叫他们加入农场不太现实,只能全部都放在牧场里。
这样一来,耕地面积还是不足,药厂和酒厂就如一个两个吞吃土地作物的怪兽,似乎多少东西也填不满。
搞得食品厂的领导每天都来跟她叫苦,主要是军垦城的粮食根本轮不到他们,就跟后娘养的一样。艱
四千头牛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属于大叔养牛场了。乌兰虽然在意,但是谈不上重视。
在军垦城这些年,她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优质的产品,都是要从源头抓起的。有一点不认真都可能产生非常不好的后果。
目前军垦城所有的企业一把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不会被行政命令所干扰,因为他们才是掌握企业命脉的人。
来到一团的时候,接待她的是团长赵大壮和一个叫赵鑫的年轻人。不过她对赵鑫印象明显不好。
年轻轻的邋遢的像个乞丐一样,说话也有些支支吾吾。这种性格的男人乌兰是最不喜欢的。
不过从下连队视察奶牛开始,这个赵鑫就彻底变了个人,这家伙似乎认识每一头奶牛,哪一头有什么问题他都清楚。这就让乌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