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得爬了,你能爬得动吗?”梁健问杨弯。杨弯吐了吐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道:“爬不动就只能睡楼道里了。”
梁健笑了笑。
杨弯虽然穿着高跟鞋,爬楼的速度倒是也不慢,梁健最近锻炼不多,十六楼,倒是爬得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到了十六楼,杨弯就说:“进去坐坐吧,休息一下,喝口水。”
梁健实在是腿酸,也渴。犹豫了一下,就跟着进去了。
杨弯的屋子里,一进门,便有一股幽香。屋子不是很大,是小套,但布置得很用心,开放式装修,放大了空间感,给人的感觉很舒适。
梁健坐下后,杨弯去倒了两杯水,也在他旁边坐下了。梁健喝了口水,坐了两分钟,就准备走。刚站起来,杨弯忽然就说:“梁书记,我有些晕,能帮我拿个解酒药吗?在那边的柜子里。”她伸手指着电视旁边的一个小柜子。
梁健看了看她,她脸颊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连脖子里也是红的。梁健便站起来,去给她找了药拿过来,杨弯服下药后,手撑着脑袋,看梁健。目光里不知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怎么回事,都是梁健不想承认的丝丝暧昧。
“梁健~”杨弯忽然轻轻地喊了他一声。
梁健恍了恍神,生活里喊他梁健的女人可不多。项瑾远在国外隔着一个太平洋,胡小英也远在千里之外,隔着千山万水。
梁健出神的时候,杨弯的手忽然伸了过来,拉住了梁健的手,轻轻地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触手很烫。梁健一下子就惊得回过了神,忙问:“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杨弯微微地笑,答:“我没事。”
梁健皱着眉头,看她的模样,有些担心。心里也奇怪,今天杨弯酒虽然喝得多,但应该没有上一次和他吃饭的时候喝得多,怎么今天会这么醉?
这时,杨弯又松了他的手,撑着站起来,口里还嘟囔:“我去洗把脸清醒下,你等我一下。”
她迈一步都晃悠,又不让梁健扶,梁健只能跟在后面。她走到洗脸盆旁,弯腰洗了把脸,手肘撑着洗脸盆的两边,脑袋抵在水龙头上,维持了好一会儿,梁健都差点以为她就这样睡过去了。
抬头,她像是忘掉了梁健就在她身后,一边嘟囔难受,一边竟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穿得是连衣裙,拉链在背后,许是喝多了,手脚不那么听使唤,好一会儿都解不开那个拉链,竟发起了脾气。梁健看着她跟一件衣服置气的样子,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可爱。
他恍惚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可是他记不起来,何时也曾有过这样的一幕。
又折腾了一会,杨弯忽然停下了,一转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愣了愣,而后咧嘴一笑,道:“梁健,你怎么在这?”说完,又抬手一拍自己的脑袋,呵呵地傻笑:“看我,我忘了,是我邀请你来的。”说着,往梁健这边走过来。还没靠近的时候,忽然脚下一软,整个人就朝梁健栽过来,梁健慌忙伸手接住。
她身体一扭,一手搂住了梁健的脖子,仰着头,看着梁健,醉意朦胧的眼睛里,闪过许多迷离。
梁健不敢看她的眼睛,沉声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去床上。”
说完,扶起她就往卧室走。到了卧室服侍她躺下后,杨弯去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闭着眼睛,嘟囔:“不要走!不要走!”
梁健最是心软,几声一嘟囔,心就软了。便在床边席地坐了下来,等杨弯睡熟了,才站起来,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水,又把她的手机拿过来一起放在了床头柜上,这才悄悄离开。
回到家,霓裳已经睡了。
梁健洗漱了一下,却没什么睡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看着夜空,脑袋里不受控制地想着之前杨弯摔倒在他怀里时,看他的那个眼神。
还有那一声,梁健。
第二天早上六点,梁健的手机嗡嗡地震了两下。梁健已经起来了,正靠在床头看书,听到手机震动,便拿过来一看,是杨弯的短信。
“不好意思,昨天失态了。我没做什么吧?”
梁健回:“没有。”回复完,就将手机又放回了床头。
小区另一头,杨弯靠在床上,看着手机上简单的两个字,表情有些复杂。她想回复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拿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呆,才悻悻地将手机扔到了一边,自嘲地笑了笑。
九点,梁健去太和宾馆接了秦海明的人,直奔荆州市。梁健和杨弯在酒店大堂打了个照面,笑了笑,谁也没提昨天晚上的事情。
倒是秦海明上车之前,非要和杨弯来个拥抱。杨弯不好意思拒绝,看了梁健两次后,半推半就地被秦海明抱在了怀里。
看着秦海明的手在杨弯的背上蹭上蹭下,梁健对秦海明又多了些厌恶。再想到,昨天晚上,杨弯说早上会给他送早餐,心里更是又多了些不舒服。即使,他明白这些不舒服其实没有理由,站不住脚,但一上车,梁健的脸还是忍不住拉了下来。
和他坐一起的广豫元,看了梁健一眼,又转头去看了看窗外站在酒店门口的杨弯。
到了荆州市,秦海明倒是没弄出其他的幺蛾子出来。开了个会,吃了个午饭,梁健下午有个会议,就先回来了。剩下的事情,由广豫元在那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