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宋美婷和罗贯中之间的关系,却没查到什么,唯一能查到的是一张照片,曾在七八年前,罗贯中和宋美婷曾同时出现在一个剪彩仪式上,那时宋美婷还不叫宋美婷,叫宋婷语。照片中,罗贯中和宋婷语之间隔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宋婷语满脸微笑,容貌俏丽,十分出彩,而罗贯中与如今相比,身形要瘦一些,他转头,目光似乎正在看着那位美丽的妇人。
照片是正面拍的,看不清罗贯中眼中的内容。梁健盯着看了一会后,拿起手机,找到姚松的电话打了过去。
通了之后,梁健问:“上次你发我的,我看了,那张照片,你能不能找到出处的?”姚松说了句等等,一会儿后,回答:“我试试,但不能肯定,毕竟时间太久了。”
梁健回答:“好的,辛苦你了。”
“没事,对了,我听婷婷说,你前几天回宁州了?”姚松问。
“是的,回去看看你嫂子和孩子。”梁健答。姚松犹豫了一下,问:“怎么不让嫂子跟你一起去太和,她这样也挺不容易的。上次跟婷婷去你家里,看她一个人又要照顾小的,又要顾大的,挺辛苦的。偏偏那两个孩子,都黏她。”
梁健沉默,心里内疚,却也无可奈何。走上了这条路,或许就注定了,在家庭方面,要对家人有所亏欠。这一点,似乎所有身在其中的人,都是有所感触的。
听梁健沉默下来,姚松意识到自己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合适,便换了话题,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家常后,就挂了电话。
梁健放下手机,心里有些心思却没跟着手机一起放下,翻涌着,久久不能平静。他转头看向窗外,窗外是太和市那片灰蒙蒙的天空。几天的万里无云后,经过雨水冲刷后的蔚蓝天空又消失不见,躲了起来。
家庭,和事业,真的两者不能兼得吗?
曾有人对梁健说过四个字,说他是人生赢家。仕途上,一路向上;家庭上,儿女双全,娇妻贤良。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看似风光的背后,也是满口的苦涩。
对不起。梁健轻喃了一句,可远在千万里之外的项瑾注定是听不到的。
清晨醒来,窗户外阴沉沉的。梁健看了一眼,想若是能下场雨,冲冲这空气里弥漫的粉尘也是好的,至少空气能好一点,不用出门就戴口罩了。
可这天阴沉了一早上,雨就是没能下来。差不多午饭时间的时候,陈杰敲了门,探进脑袋,问梁健:“我待会出去吃个饭,可能会晚一点回来,跟你说一声。”
梁健点头。
陈杰走后,沈连清过来等他吃午饭。两人又约上了小五,三人在食堂吃了个简餐后,就各自回了办公室休息。
许是因为最近几天晚上睡得不太安稳,梁健很快就睡着了。梦里,他成了一个苦苦求学的莘莘学子。报到那天,遇到了一个姑娘,及腰长发,长裙刚过膝,身段婉好,一回头,发丝轻舞间,那一瞥的青涩风情,让走在不远处的梁健怦然心动。他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搭个讪,比如来时,好哥们传授给他的:美女,累不累,需要我帮忙吗?
可,正在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美女没了,校园时代也没了。梁健揉了揉眼睛,有些微恼地喊了一声:“进来。”
进来的是沈连清,神情有些焦急。
梁健皱了眉头,问:“怎么了?”
“陈秘书长被带到派出所去了,有人要告他猥亵未成年少女,涉嫌拐带。”沈连清说话的时候,神情焦急,看来是事态已经比较严重。
梁健则听到之后,立即意识到,之前陈杰说要出去吃饭,看来是约好了和那个小姑娘一起吃饭,当即暗骂了一声这陈杰不长脑子,起身就准备走。但又站住,问沈连清:“他现在在哪个派出所?”
“就在迎江区的派出所。”沈连清回答:“总局的明局长已经赶过去了,小姑娘的父亲闹着不肯息事宁人,一定要我们给个说法,还说要见你。”
“乱来!”梁健恨恨地骂了一声,沈连清没听清,啊了一声,问梁健:“书记,你刚说什么?”
梁健摇头:“没什么。”一边说,一边往外走:“你给明德打电话,让他把人先带去总局,我们在那里见面。”
沈连清一边跟上,一边给明德打电话通知。
还没到总局,一直在留意事情动态的沈连清就告诉梁健,陈杰的这件事情,已经在政府群里传开了。
又过了没多久,梁健坐在车子里才刚看到总局的大门,就听得沈连清忧心忡忡地跟梁健说:“书记,网上有视频流出来,是女孩子父亲跟陈杰扭在一起的画面,要不要给宣传部打个电话,让他们想办法?”
梁健本想点头,但转念想到,如果删掉,恐怕只会让人打上欲盖弥彰的烙印。想了一下,便道:“你先给宣传部的朱部长打电话,我要跟她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