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你还差得远呢。”景父老神在在地呷了一口茶水,掰着手指头给景语数:“三昧楼,工资水准,外面的二到十倍,连个洗碗的,都比外面拿得多。大厨更不用说。前些日子,他弄出来的那个住房公积金,听说上头也有这种打算。”
“可以说,只要进了三昧楼,那么衣食住基本上都满足了。就以这个条件,他三昧楼开分店,依旧小心翼翼。弄出那么多规则,并且,充分考虑到利益分配,后勤补给,各方心思。沉淀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敢开。你小子,凭什么在三十五年没涨薪的状况下,要手底下的人去监管那些个餐馆?”
“就美食街那些,一个月,少的,也得有好几百的收入,多的几千,你觉得,这个收入数额,三十五年没涨薪的人,真的不会起心思?如果他们起了心思,又会是什么心思?”
景语汗水从额头缓缓地流下。
他犯了一个娄晓娥口中说的错误,聪明人的设想,都会设立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
在绝对理智的情况下,小吏们认认真真地检查卫生,不行就说明,让改进。然后你好我好大家伙。而在三十五年都没涨薪的情况下,猛然地多了一个任务。
会发生什么,那已经不用多琢磨了,用脚底板想都想得出来。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食品安全问题……”
“没有办法。”景父截住了景语接下来要说的话:“连提都不能提!我希望你能明白,全国一盘棋,先任由其发展,最后再干预。你不是曹魏,也不能只是曹魏,曹魏需要的,只是镇住三昧楼,他能给得起钱,也镇得住人。你手里的,可跟他不一样。”
“办法?哪来的办法。”曹魏耸了耸肩,对这个忽然间出现在自己家里的不速之客,并不是那么感兴趣。
今年准备了不少,这会儿,他正和馅呢。大过年的,始终要包饺子的。
“老头,今年你能吃多少个?”
“来三十个。”刘三刀不客气地说道。
“得,还三十个,你吃得下吗?”
“去去去,你要不愿意和老子来!”
“别,您包您的饺子吧。我不愿意包。”
景语“啪”地一声,把一包茶叶拍桌子上。
“哟,好东西啊,不过,我真没法子。”曹魏眼睛一亮。
秦淮茹瞪了曹魏一眼:“你有话就好好说,别老逗人景局长。”转过头来,又对景语说道:“景局长,你也别太在意,他就这性子。您说的这事儿啊,我们真没什么好法子。”
这都不是什么法子不法子的问题了。
特么谁敢掺和啊。
这要真干了,不传出去也就罢了,传出去,三昧楼要噶。
在心里,秦淮茹还略微有些埋怨景语来着,咋啥东西都往外说,没看到曹魏已经开始折腾那馅料了嘛?差不多就回去了呗。
景语到底还是回去了。
曹魏不会给出任何建议,他向来都是这样,别看院子里的下一代,他或多或少都给了些意见,可那些,都是跟他有切身关系的。秦淮茹家那几个,总不能不管吧,万一不管了,不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烦的还不是他。其他人,顺手就提点一句,也算是结个善缘。
“我说,你小子,可别掺和太多事儿。”刘三刀叹了口气:“三昧楼干得好好地,上头的事儿,少折腾。”
“您把心放肚子里,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话,我可是当圣旨在执行的。得,好了,包吧。”
过年就是这样。
一家子人,围着桌子,包着饺子,家里富裕些的,一边看电视,一边包饺子,顺带着聊聊天。
从83年开始,就有了春晚这么一个概念。
到了今年,大家伙都期待着看一场好晚会呢。
“爸!”小槐花“哒哒哒”地跑了进来。